王修将有些闷的外套解开一条口子，他把被尹曦无意识关上的门打开。
“你为什么要跳喷泉里？”
见少年不说话，她又问。
“你为什么跟他们打架？”
还是没有得到解释，他好像变了个人，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人与人的谈话要是两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那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老师，没什么事我走了。”
湿漉漉的外衣早被扔进垃圾桶里了，仅穿着一件宽松校服，王修倚靠窗外的和煦，他对尹曦的态度也不像是以往那般逆来顺受，或许这才该是一个常年被言语打压的学生面对不近人情的老师时应该有的态度吧。
自暴自弃，谁拿他也没法。
摆烂的王修让尹曦火气上涌。
“你拍桌也没用。”王修抱着肩。
“王修！”她好像忍不住要打人。
“你带那么多人在喷泉池里游泳还一副理所当然？”女人的眉毛往中间靠拢的样子有种说不清楚的可爱，特别是当她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已经在突然之间变了个人时。
当一个人不再觉得自己了解一切掌握一切后下意识的反应总会变得可爱，故作谦逊是傲慢的另一种形式，可爱才是傲慢的反义词。
“你又懂什么？”王修想点根烟，总算沉稳出了一个上辈子活了四十四岁的男人应有的不紧不慢：“你就知道对我吼。”
依旧是隔着办公桌，这回王修没再哭鼻子了，跟想要连他和尹曦一块捉弄的苏正长和方洋拳拳到肉之后，他的大脑一片清醒。
“你是我心里最好的老师。”
少年以坚定不移的口吻说出让女人心软的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冷着张脸对我，我就这么招你厌是吗？”
“我对谁都是这样，你别自以为是了，天才。”她故意把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王修从鼻腔里哼出了轻松。
尹曦倒也没有全说谎，比起鱼倩幽高岭之花的外在，女人对旁人的态度更像是那种看淡了一切人际关系后我行我素的漠然：“你今天了不起啊，带那么多人开泳池派对，要不要我给你订个蛋糕庆祝一下你重回武道？”
“你订啊，你订了我就吃。”王修摊手：“你别光说不做啊，你看你让我找个池子清醒清醒我这不就醒了吗？”
王修压根没在意尹曦的忿怒，装出凶样的女人哪会生气啊，她纯粹是急。
王修知道她在急什么，正合他意。
不再腼腆自闭，他展现出应有的攻击性，有攻击性的男人总是吃的住女人的：“首先这件事不是我带头的，其次校规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在喷泉池里游泳。”
“啤酒我也没喝，你觉得我哭了丢人让我找个池子清醒我也就去清醒了。”
“要不你让我去死？”王修也没给尹曦组织语言的机会，他侧眸勾了勾嘴角：“你可以试一下我能不能为你死一次。”
“你有病！”尹曦好感度狂跌。
“言传身教，谁让你先有病的？”王修心里很乐呵，他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出门，吹着口哨从被罚站的苏正长一伙人面前走过。
苏正长和方洋的脸都有点肿。
王修脸上同样是带伤，真空校服敞开的胸口上有一道清晰的抓痕。
苏正长干的。
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王修故意退回到胳膊上吊着两个水桶蹲马步的苏正长面前，令后者怒发冲冠。
“累不累啊？”王修打趣道。
“你个傻波伊！给老子滚远点！”
苏正长怒骂，李太等人皆是疑惑。
“呸！”王修的反应令他们吃惊。
“你特么的！”苏正长目眦欲裂。
正在做俯卧撑，方洋单手撑地，撩开大把汗水：“修狗你今天过分了啊。”
王修问：“他不过分？你不过分？”
“你这个贱人！”苏正长本就徘徊在五十点的好感度瞬间暴跌至底：“老子就不该为了你去跟三中那个杂种打架！”
有这事儿？王修上辈子还不知道。
“赢了输了？”他问苏正长。
“半斤八两。”方洋说。
“放屁！老子凯旋而归！”
“肠子你真棒。”王修感动。
“滚！”苏正长把两桶水一杵，紧紧捏着拳头，迫发的气焰令衣服猎猎作响，：“我们两个从今天起不是兄弟了！”
“那明天呢？”
“明天够种的跟老子上擂台！”苏正长的狰狞令几个想劝架的哥们呆滞：“你以为你重回武道就能立起来了？你就是个几把！”
“那你就是个蛋。”
王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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