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剩州都这几日了,可到了今日才过来看望您老人家,请别见怪,别见怪云云。
说完廖部长四周张望,见周围无人,便俯下身子,向着土地菩萨的小庙作了一个揖,既算作叩拜,又表示赔罪。搞完这些,他又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上了车,对司机道:“去剩州政府那边瞧瞧”。呵呵,这话说的,瞧瞧,看来现在俺们廖部长心情已经相当轻松了,就像一个原本愁肠百结的病人,见过医生并接受心理疏导后的如释重负一样,不过人家见的是真正的心理医生,他见的,却是一尊泥塑的土地菩萨。
好了,这里就甭管老廖见过谁了,见谁不见谁的,此时已经心情大爽了,就是治疗的全部效果。在这个只看结果和疗效的时代,是什么病,吃什么药不重要呢。现在司机发现,进入俺们剩州政府大院的那一刹那,廖部长跟刚刚出门那完全不一样了,是经过了神的洗礼,还是经过了自己的心理调整,反正这一路上的变化,司机同志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呗,反正老廖要告别司机,上政府大楼开会了。
到会议室的时候,俺们剩州政府机关位子靠前的几位大员都提前十分钟到场了。大家知道,廖部长是省里的班子成员,手上掌握的可不是一般的权力,因为在决定俺们剩州城里一二把手谁上谁下谁来做的时候,他老人家手里的那张票儿,可不是一般的票,能决定他们的晋升、留任还是退居二线。在他们眼里,老廖同志相当重要,相当关键,省里能派廖部长这种实权派的领导到俺们剩州,那是省里对俺们剩州的信任,这种信任,就跟某日突然被宠幸了的信任差不多,虽然自己累一点,毕竟得到了上面的认可。
所以听到廖部长要亲自过来开会,大家便急急忙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儿,提前到场,并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好,就像当年小学时,同学们把手背在后头,挺胸缩腹的,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老师。
呵呵,现在老廖进来了,大家又像学生一样,齐刷刷地站起来,拍起了巴掌,只是没有像学生一样叫老师好,而是略有不同地改了一下叫道:“廖部长好”。不过现场氛虽然热烈又温馨,但俺们剩州的老大还是觉得现场少了点什么,他努力地想,却又始终没想起来,还缺点儿什么呢。
不过此时已容不得这位爱动脑,智商却又不是太高的家伙多想,因为随着鼓掌的节奏,俺们敬爱的廖部长已经像运动员入场一样,在服务人员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位子,位于众星捧月的中间,坐在上面,环顾两边,都是微笑的面孔,再坐在上面,立马就会感觉像家庭集会一样的温暖,又像兄弟相聚一样的团结,再看看那座位上方,悬着的徽章,这个logo模样的东西,是力量与理念的高度凝结,坐在它的正下面,立马会有种叫做担当和责任的东西在老廖的心底里升腾和膨胀,膨胀得有点难受的时候,他两手往下一压,大家便立即收住了手。
待现场掌声停了下来后,廖部长用手将桌上的麦轻轻地抚了抚,又准备掏向兜里,估计是在找梳子,这个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头上的发型乱没乱的,可惜手在口袋掏了几下,好像没找到,于是就干咳二声,便开始讲话了。
廖部长讲话,喜欢宏观叙事,远在天边发墨,再斯条慢理地往回收,这个方式,跟搞拍摄的手法有点类似,也是由远及近的技术和玩法。不同的是,拍摄往往出于感官,俺们这位廖部长,还是比较喜欢理性的东西的。他讲话,特别喜欢套用前人用过的标题,比如今天他要讲的,就是目前的形势和俺们的任务。俺记得的,好像在以前的那个课堂里学过的。
不过廖部长现在拿过来也没什么的,套用一下人家的格式,就相当于旧瓶装新酒。估计部长就是喜欢用一下旧的形式,再搞一下新的内容来突破一下,这样会不会给人留下大胆创新的好形象呢。
不过廖部长这次讲话好像并没有带稿子,应该属于即兴演讲吧,因为他要讲的这些内容,是没有办法用稿子的,况且,时间紧,任务急,最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因为留下文字授人以柄落下口实之便。
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那就是先前他与老秦讨论的问题,当前俺们剩州上下,千千万,又万千千的,要保持口径一致,切记救人英雄马伟是在防汛前牺牲的,防汛期间,仅有二人意外身亡。因为在坐的各位,都知道,超过三人,上面是要追究责任的。所以大家务必口风要紧,涉及到防汛工作宣传的,俺们要搞出一套话术出来,廖部长很郑重地道。
这时一边的俺们剩州老大插话:“这个救人的英雄事迹俺们报纸可都报了的呀”,边说边显得十分担忧。
“这个大家就不要操心了,俺和老秦已经安排文宣部门和报社在修正了,各位只需要口风一致就行了”,老廖说到这里,马上想到这也应该是一件文宣方面的公关事件吧,便继续道,“大家注意保密,注意宣传纪律,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别说”。对了,可以定性为公关事件,一想到自己脑壳里突然冒出这个相当专业的词汇,廖部长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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