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八达轻舒一口气：“派出所没调查是谁把菜馆砸的吗？”
马一立摇摇头说：“查出来了，是牛嵩幕后主使，宋勇新拉起来的一帮人干的。宋勇学聪明了，找了一个小弟顶事儿，然后他出面赔礼道歉，赔了江姐不少钱……我不想跟他算完，找了五叔。五叔想管，可一直没有动静。我安排几个小弟去抓了宋勇的一个人，揍了一顿，不顶事儿。宋勇太猛了，吴岳‘隐’着，我不敢直接动他。”
“你别找吴岳，让他自己看着办。”
“我已经跟吴岳说了这事儿，吴岳不说话，两眼死直，跟死了一样。”
“你去吴岳家住吧，”沉默片刻，石八达说，“也好帮着照顾你妹妹。”
“我跟吴岳提过，他不同意。”
“他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是推我走……算了，朱老鹤答应我去他那儿住。”
“谁是朱老鹤？”
“朱大志。”
“哦……你住他那儿也好。等吴岳来看我，我劝劝他，有些事情该出面他应该出面的。下个月你帮他办个接见证明吧。”
“不用办，”马一立说，“现在我跟接见室的队长很熟，我带他随时都可以来……对了，一个叫李春的大个子过去找过我，说是你兄弟，有这回事儿吗？”
“有，你不用管了，以后我跟吴岳说，”石八达想了想，“你还是得经常过去陪陪吴岳，这小子一根筋。”
“我知道。”
“宋勇现在都跟谁在一起？”
马一立悻悻地说：“还记得庄世强这个人吧？他去年出去了，跟汤山一起投靠宋勇了，现在是宋勇的得力干将。宋勇占据北山服装批发市场，汤山在市场里面控制那些服装贩子，庄世强带着几个小弟当打手，强行推销自己做的假牌子上海裤子。宋勇带着他以前的几个兄弟成立了一个运输队，不许别的车运货，垄断了货运这一块……其实他哪儿有车？也就几个有车的混子挂在他的门下，公司名叫‘勇航货运’，干杂碎营生呢。”
石八达皱了皱眉头：“有关部门不管吗？”
马一立一哼：“你以为现在还跟以前一样啊？全乱了……我的认为就是，谁拳头大谁赚钱。”
石八达的脑子跟着乱了：“照这么说，等我出去，不这么干还不行了？”
马一立撇撇嘴，不说话。
石八达讪笑着说：“咱也得跟上时代发展呀……陈文说，什么什么致使竖子成名来呢？”
马一立又是一哼：“意思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成霸王。”
石八达乜了马一立一眼：“我是老虎？”
马一立盯着石八达的眼睛说：“你是不是老虎我不知道，反正宋勇现在是老虎。他的一只手没了，外号‘瘸爪勇’，江湖地位直逼牛嵩。”
石八达微笑着看马一立：“他的牙也没了，应该多加个外号，‘没牙勇’……你有信心弄挺了他吗？”
马一立瞅着自己的脚尖说：“你问自己吧。”
石八达还真的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声，然后在心里说，弄！不弄挺了他，我一出门，直接挺尸。
随便聊了几句，石八达回了监室，心情非常糟糕，不敢去想外面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吴岳来了。
在接见室，石八达不认识似的看着吴岳。
吴岳瘦脱了相，一点没有他以前的影子。
吴岳还是很寡言，问了问石八达的近况，不说话了。
石八达说：“让喇嘛跟你一起住吧，互相有个照应。”
吴岳摇头道：“不行，我以后不想跟他交往了。”
石八达问：“为什么？”
吴岳闷声道：“五叔昨天去了我家，跟我聊了很多。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不想在社会上混了……”
石八达不相信吴岳的话：“你就那么容易改变想法吗？”
吴岳反问道：“我以前有过别的想法吗？”
石八达不想提以前他说的那些话了：“马五都跟你说过什么？”
吴岳摇头：“你别打听，反正没说你什么。”
石八达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他不会说我什么，可是我想知道他说过别人什么！”
吴岳看了看石八达执拗的眼神，摊摊手笑了：“你呀……他说喇嘛了，喇嘛扯鸡巴蛋，他去找过叶豪。”
“什么？”石八达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攥了一把，“叶豪出去了？”
“上个月出去的，”吴岳说，“他在家‘卧’了几天，直接去找了喇嘛……我听马五说，喇嘛给他一把钱，打发他走了。他没回家，又去找马五，跪下了。马五不认识他，问他是谁？他就说了咱们之间的关系，说喇嘛挨揍，是他拿着枪去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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