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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艰难成长 (1/2)

七、收获

火辣辣的太阳照得无遮拦,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似的没有一丝风。聒耳的柴油机带着制砖机轮子飞转,不知疲倦地搅拌黏土,挤压,吐出结实的长条状没分割的砖条。当你正欣赏光滑平整的砖条的胴体时,温柔的传送带已将她推向钢丝绳拦网,眨眼间变成块块泥砖坯。

“湿砖坯沉啊!拉地排车脚下要有根,肩上用劲,呼吸要均匀。”看到吃完馒头的周洋有了精神,监工接过茶缸,满眼疼爱地说。

“洋洋,你也很厉害了,这么沉的车,跟我飚了一上午。歇歇会儿,再拉两趟吃饭。”刘长连知道周洋练习吐纳,会调息,身体出现不适,肯定是饿的。

上午,终于收工了。有了倒班人的顶替,出窑的人也下了工,一律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边走边摘着破烂的厚帆布手套,头上、脸上、后背、肚皮,甚至鼻孔里,都落着飞扬的红砖沫。

打工的饭碗简单实用,管饱不管好,就是大锅菜配自己捎的干粮。因得了监工的疼爱,午饭的周洋又吃了两个白馒头。

上午和下午一样,都是拉砖坯动作的重复,不同的是胳膊、脸火辣辣的,黑红黑红,晒蜕皮了。

太阳已经落山,大窑完全遮盖在灯笼山的阴影里。

木棚边的会计桌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拉砖坯的人都在等着领工钱。

“老赵,先把这孩子的和老刘的发了,他俩有急事。”看着长长的队伍,监工领着周洋和刘长连到了会计身边,说,“给这孩子多加三趟,上午我跟孩子拉呱,耽误他干活了。”

“哎哟,小家伙很能干啊,挣了不少。说着,翻眼透过眼镜上沿瞟了周洋一眼,将钱递向他,说,“不好好上学,这样的累活还在后头呢——。”

会计都是吝啬的人,这个老家伙也不例外,听了监工叫他给周洋多加三趟的工钱,他十分地不情愿,就把不满说在周洋的脸上。

对刚刚下学的周洋来说,这一天的劳动简直就是受刑,口干得发涩,浑身如同散了架,腿也僵硬得像灌满铅。

接了钱的周洋听了会计的话,懒得和他辩解,转身,看到监工站在身后,就弯腰行礼,说:“谢谢大爷,我走了。”

会计扭头看了眼周洋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在他名字后画了个星号,然后用手托了托眼镜,翻本找到刘长连的记录,满脸笑容地说:“老刘就是厉害,哪天都数你干得最多,今天的比以前还多了五趟哩。”

会计撇了眼刘长连,看着监工有些讨好地说。

大窑上干活,淌汗是最慷慨的,后遗症就是黏糊糊的难受。

“走,去绣河里洗澡。”从后面赶上来的刘长连揽了周洋的肩膀,朝大窑西边走去。

大窑距离绣河三里路,中间都是田地,长满了苞米,两人踩着田埂走得散漫。

万事开头难,挺过了,剩下的都是动作的重复。沉重的地排车“吱嘎,吱嘎”地呻吟了一个多月,周洋手上的燎泡变成了老茧,身体也适应了高强度的劳动。

经了拉砖坯的磨炼,周洋更加壮实,干练,原本修长的躯体变得黝黑,如移动的钢铁。

“婶子,洋洋呢?我爹说八月二十六日早上叫他去镇上初中报到。”王育红进了院门,站在井台旁,情绪不高地玩弄着压水杆。

“洋洋考了镇上初中?你爹咋知道的?还有谁考镇上去了?你考上了吗?”孙菊从葱地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棵葱。

“就考洋洋自己。我爹说镇上给咱大队里打的电话,说得捎着铺盖和三十块钱。我没考镇上,得去址坊上联中。”说到最后,王育红低下头,眼泪汪汪的。

孙菊明白王育红的心情,用胳膊揽着她的脊梁,说:“走,上屋去。”两人进了堂屋,王育红还是靠在门框上,不肯坐。

“去联中上学,除了你还有谁?”孙菊拉着王育红坐了板凳,拿起一根刚洗净的黄瓜递给她。

“还有王铁、松波、红星。”王育红右手接了黄瓜,没吃,攥在手里,左手捻着裤缝,低着头说。

“就恁四个人?”孙菊向后移了移板凳,笑着说,“俺闺女已经非常棒了。女孩子就你自己哟。考镇上不也就洋洋自己啊?红星学习那么好不也没考上。”

“洋洋和大海都去镇上了,一星期不回家,婶子身边就没人陪喽。你去址坊,一天一趟,我和你娘就不孤单了。”孙菊笑着拍了拍王育红的手,又说,“去址坊离家又近,又不耽误考学,不非常好吗?省得你爹娘还担心。”

孙菊几句宽心话,说得王育红脸上有了笑容。她抓着孙菊的手,说:“嗯,他俩不在家,我陪婶子。”

望着王育红的背影,孙菊打心眼里喜欢,羡慕刘凤生了个好闺女。

节气已经过了立秋,天空清爽高远,淡白的云彩在湛蓝的天幕上变幻着各种形状。中午天气仍有些炎热,但早晚两头已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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