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整军势渐宁,新程初启展宏图。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土地上,那抹残红如同被鲜血浸染,透着无尽的沧桑。欢庆的喧闹声渐渐被压抑的啜泣声取代,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却也夹杂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微风拂过,带来的不是清新,而是死亡与哀伤的气息。孛儿帖脸色苍白得如同那被血染红的白布,脚步踉跄地奔向湛宇,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连呼吸都带着悲痛。
“领主大人……伤亡,伤亡太重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指向不远处被白布覆盖的担架。那些担架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旧物件,还有更多呻吟着的伤兵,他们被简单包扎的伤口渗出血迹,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染红了身下的土地,那红色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目。
湛宇脸上原本洋溢着胜利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冰霜覆盖。他快步走下高台,每一步都带着沉重与急切。他走到担架旁,掀开一块白布,年轻士兵的脸庞永远定格在了痛苦的扭曲之中,那未合上的双眼仿佛还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湛宇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胜利的喜悦被巨大的悲痛冲刷得干干净净,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他缓缓地环顾四周,火光照耀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刻显得格外憔悴,不少士兵身上带着伤,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那些伤口像是一张张狰狞的大口,吞噬着士兵们的健康与活力。
“医疗物资还剩多少?”湛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忧虑。
“不多了,大人。”孛儿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草药已经用尽,绷带也所剩无几……”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捂住胸口,像是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她看着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心如刀绞,眼神中满是怜惜与无助。
赛音站在人群中,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湛宇,眼中充满敬畏和感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回忆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领主大人,您在战场上以一敌百,那身姿如同天神下凡,若不是您,我早已命丧黄泉。”他的声音带着崇敬与激动,说完,他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那泪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他握紧手中的弯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心中暗暗发誓,要誓死追随这位伟大的领主,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忠诚。
“把所有能用的物资都集中起来,”湛宇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像是要把所有的悲痛都吸入心底,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轻伤的优先处理,重伤的……尽力而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那是在战争的磨砺下形成的果断。
傅瑶和傅婉走了过来。傅瑶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同情,她轻轻地走到伤兵身边,蹲下身子,温柔地安慰着受伤的士兵,“你们都是英雄,不要害怕,伤痛会很快过去的。”她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淌入士兵们的心中。傅婉则默默地帮助孛儿帖整理医疗物资,她的表情略显冷漠,但动作却很迅速。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可一旦进入战场,就像换了一个人。她的双眼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战斗胜利的渴望。
她们的出现,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给这片悲伤的土地带来了一丝温暖。伤兵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湛宇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痛苦的面孔,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升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深知这场胜利是无数士兵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使命感。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士兵不再流血牺牲,他暗暗握紧了拳头,那拳头代表着他的决心。
“速不台。”湛宇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块,目光转向被俘虏的术赤和投降的速不台,“是时候谈谈俘虏的问题了……”他的眼神中透着威严与不容违抗。
湛宇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像是能看穿人的灵魂。他扫过跪在地上的术赤和速不台。术赤一脸不服,高傲的头颅倔强地昂着,即便沦为阶下囚,依旧不肯屈服。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屑与愤怒,像是在向湛宇挑衅。速不台则显得平静许多,他深知成吉思汗的儿子不会有好下场,此刻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他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眼神中透着狡黠与不安。
“速不台,”湛宇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你背叛了你的可汗,投降于我,可有什么想说的?”
速不台抬起头,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选择追随更有能力的领主,这有何不可?”他试图用自己的智谋打动湛宇,展现自己的价值,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胜者为王?好一个胜者为王!”湛宇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你的价值,我自会判断。但背叛之人,我从不重用。”他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了速不台的幻想。
湛宇的果决让速不台心中一凉,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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