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就是你刚才压得那一下有点儿猛,缓缓就好了。”
姜万秋摆摆手,并没有在意腿上的不适。
她自幼习武,几乎每天都在受伤,严不严重的,自己就能感觉出来。
刘素璞有些不放心,将姜万秋扶到一边儿坐下,又看看旁边的战局,见那个假冒的玄陵真人已经被制服,便很安心地给姜万秋看起了伤。
她们在的这个位置旁边有架子挡着,刘素璞又挡在唯一的出口,姜万秋的后面和左面都是墙,也不怕会有人突然出现看见她的腿。
“骨头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瘀伤。”刘素璞很是认真地给姜万秋检查了一下,最后点点头,在旁边架子上的一堆伤药里拿了一瓶递给姜万秋,“这个拿回去每日在瘀伤上揉开,比红花油更好用。”
这药瓶上没写名字,但刘素璞刚才闻过,是她师傅改良调配过的伤药方子。
只是,她师傅已经失踪多年,药方只在她手上有一份,她这些年又从来不曾制药,这万兽班怎么会有这个?
还有写着她师叔道号的纸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难不成这万兽班的背后老板是她师叔?
种种怀疑涌上心头,还不待刘素璞想出个结果,褚良辰朝她走了过来,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两位,今日这事怕是得请你们去一趟诡事司。”
褚良辰郁闷啊,晚上加班,没找到证据不说,还得审问这么多人,案子也不一定有进展。
他今天真是要赔死了!
姜万秋连忙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了,“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进衙门。要是进了衙门,不被你们弄死也得被我爹和我大哥给弄死。”
褚良辰解释,“不是抓捕羁押,只是例行询问,不碍事的。”
“不行不行,我这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回去还好,要是去了你们公堂,别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得被我爹给弄死的!”
刘素璞叹了口气。
姜万秋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却也是实情。
姜祭酒是个腐儒,即便大雍民风开放,他也许女儿习武,但却是万万不能接受女儿抛头露面上公堂的。
上一世,姜万秋曾为救钱若燕性命闯了此公堂,姜祭酒都将女儿训斥了一顿。若非昭明帝亲口夸赞她是个烈性女子,可为大雍女子表率,姜祭酒怕是都能跟这女儿断亲。
“褚统领,”刘素璞同褚良辰拱拱手,“姜姑娘当时并不在屋内,她不知内情。”
褚良辰盯着刘素璞看了半晌,又将视线转到姜万秋身上,来回几次,“姜姑娘当真什么都不知?”
姜万秋眨眨眼睛,脑子转得飞快,“我就是出来遛弯儿走错了地方,我能知道什么内情?”
褚良辰:……
他就想问问,谁家好人大半夜穿着夜行衣,黑巾覆面地出来遛弯啊?
刘素璞转头将姜万秋拉起来,“好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别再遇上巡夜的。”
就别管这个借口离不离谱了,有这么个理由总比没有强。
“那你呢?”被刘素璞送出万兽班落脚的小院,姜万秋拉着刘素璞的手不松,“你要留在这儿吗?”
刘素璞忽然就笑了,“嗯,我得听听诡事司的人对这件事儿怎么说。”
姜万秋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是真担心刘素璞出事,毕竟诡事司里皆是男子,又是一张嘴巴说话的,真要是往刘素璞身上泼脏水,这人自己怎么辩得过呢?
可姜万秋也是真得不敢不回去。
她能从她二哥手底下逃出来,那是她二哥手下留情,也是只盼着她开心。
她爹就不一样了。
爱是真的爱,但怎么都比不过他自己得那套规矩。
快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姜万秋扭头去看了眼万兽班的院子。
刘素璞站在院门前,跟褚良辰说着什么。她身边正好有个灯笼,将她脸上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
明明只是一介白衣,在官场中并不任何官职,却能在面对一个有实职的人时,那样泰然自若,仿佛她才是身处高位的那个。
姜万秋觉得,这绝不是因为刘素璞那个什么公主继女的身份。
或者说,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姜万秋迫切地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这是为什么呢?”万兽班的门口,褚良辰也在问为什么,“刘大姑娘,觉着那些动物有异,您大可以上报衙门,没必要非得自己来的。这说不通啊。”
刘素璞站得有些累,往旁边的柱子上靠了过去,眼眸微垂,“那你就当我这人生来就爱凑热闹吧。”
褚良辰:“大姑娘要是在这儿拿属下逗乐子就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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