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宿舍相差无几,结实双层铁架床四列,长桌木椅一套,储物柜八个,供一宿舍八人使用。
“小白同学,可不可以先把鞋子脱掉,放到门外,你脚上那股酸臭味持续扩散,越来越浓烈了。时间长了整个室内都呛人辣眼。这太提神了!怕是熄灯后都没法入睡啊。”易乎锋忽然皱眉捂鼻,厌嫌指向小白脚下。
“好……好……好……”
小白歉意连应,蹲身从行李包取出双拖鞋换掉,将脏鞋扔到室外墙角,然后回宿舍挑了个靠窗下铺,简单铺好被褥,一头躺倒,大呼困累,扭头发现易乎锋在那认真擦拭储物柜,讶异婉劝:“奔波了一天,你不累吗?早点睡吧,明天再收拾!”
“累,但不困。早晚都要收拾,趁现在还有时间,简单收拾一下。”易乎锋不慌不忙去擦第二遍。
“柜子旧是旧点,应该不脏,没必要擦这么多遍吧?”小白进门已大致查看过宿舍卫生,桌、椅、柜、地,都被打扫擦拭过,还算干净。
“第一次用,总得好好收拾一下。”易乎锋微笑点头,继续忙碌。
“男生这么爱干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以后宿舍卫生全靠你了。”小白调侃一二。
“那可不行,宿舍是我家,卫生靠大家。”易乎锋嬉笑回应。
小白止言,眯眼欲睡,脑海尽是家乡回忆,随手取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座机号码。
悠长铃声响过两遍,信号接通。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略带失真的陌生女音。
小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喊道:“妈,我到校了。”
“你管谁叫妈呢?有病吧,我现在单身,造小孩的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呢!”陌生女音突然清晰,语调犀利,话锋粗俗,听起来年纪不大。
小白一愣,六神清醒,不由吐槽:这女人太过粗犷,没半点女人味儿,与慈母形象相差甚远,找不到男友纯属正常。大脑过滤,莫非哪个远方亲戚或邻居去家中作客无意接了电话,遂低声问:
“这——这是洛升庆家吗?”
洛升庆是小白生父,退役军人,于小白老家丰灵县底层工作二十多年,默默无闻。
“洛升庆?打错了,这人我不认识。”陌生女人说完,挂掉电话。
小白查寻拨号记录,熟悉无误,明明就是家中座机号码,一时摸不着头脑,皱眉望向易乎锋,这厮不知何时停下手中忙碌,正注视这边,眼神古怪。
小白去电虽未外放,但对方大呼小叫尖锐刺耳,宿舍又有够安静,易乎锋完全能听清楚。
“怎么?打错了?先确定人对不对,哪有上来就给人叫妈的?现在可没哪个女人敢占这种便宜。”易乎锋嘿嘿一笑露出两行小白牙。
“去——去,一边儿去。号码确实是我家里的啊?会不会串线?”小白蹙眉,再次确认,欲要重拨。
易乎锋制止,若有所思:“座机号?”
小白点头。
“拨区号了吗?”易乎锋继续反问。
小白恍然:“忘了。”
“大哥,有点常识好吗?你以为这是手机号啊?手机号具有唯一性。座机可不同,不拨区号,电话要么打到当地,要么是空号!”易乎锋摇摇头鄙视小白智商。
小白不去理会易乎锋的无良表情,假装生气斥道:“别废话,收拾完赶紧熄灯睡觉,灯晃眼,你动静大,我睡不着!”说完重新拨起电话号码。
易乎锋见状不好打扰,索性也取出手机向家报个平安。
两人电话絮絮叨叨内容大致相同,无非是家人不厌其烦的殷切叮嘱。
挂掉电话,小白闭目假寐。
易乎锋选了小白上铺开始铺床,铁床老旧咯吱作响晃动不止,仿佛会随时散架。
小白被严重骚扰,提心吊胆躲到一处郑重提醒易乎锋收敛动静注意安全。
易乎锋故意大动作试摇了一下床身,铁床剧烈动弹,余震连连,许久才平静下来,他大致查看一下床架才继续自顾自收拾床铺,满不在乎道:“放心吧,这床结构简单用料扎实,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一般?也就是有风险啦!你不睡床下,床板掉下来砸不到你,你当然可以若无其事。万一床上有人,连同床板一起掉下来,那重量至少也得有一百多斤吧,我睡在下铺岂不悲催,我可不想被上下床板夹成人肉三明治。”
小白对易乎锋罔顾他人性命的怠慢态度愤慨万分。
“哪有那么严重?不放心你也睡上铺呀!”易乎锋嬉笑建议。
“废话,我若想睡上铺,还不直接选上铺。主要上铺头顶空间太小,有些压抑,我睡不踏实,爱翻身,万一不小心摔下来,可大可小;睡下铺空间大,不用每天爬上爬下,起居也方便。”
小白无可奈何翻找行李包看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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