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实在是困倦的睁不开眼,醒来时身旁已空无一人了。摸了摸还皱着的被褥,心中泛起些许失落。
“娘娘,您醒了。”一位年长的嬷嬷掀开罗帏道。
有些疲乏,我只点点头,她便继续开口道:“陛下这会儿上早朝去了,特地吩咐了娘娘多休息会儿,娘娘现下要净面吗?”
我抬手:“先更衣罢,麻烦嬷嬷了。”
“娘娘这么说就折煞奴婢了。”面前人行了一礼,方才退下。
去皇后宫里请安时,恰好碰见了婧阮,在宫道上扶着腰小心翼翼的走着。
“婧阮!”我喊道。
“菀宁!”
我跑过去挽住她的手。道:“近来可好?”
见她眼中似有柔情万千,轻轻摸着稍稍隆起的小腹道:“挺好的,就是经常被这小家伙闹腾。”
“说明孩子康健!”
“若这孩子平安诞下就好。”她道。
“有陛下在,这孩子定能平安出世的。”
她只笑笑不语。
皇后娘娘免了婧阮每日的请安,只说了几句做好本分的话,便遣散众人了。她又瘦了。出宫门时,我透过窗看到她喝药时紧皱的眉头。
今夜,他又召幸了我。
不知是因为何事,今夜的他一直沉着脸,对我的动作格外粗暴。我抽泣着求了许多遍才肯罢休。他的头埋进我的怀里道:“沅熹,朕有些乏了。”
“陛下好好睡一觉罢。”我有些犹豫的抬起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他不语,就此沉沉睡去。
夜半,凉风习习,我睁开眼发现那人在窗前伫立,着一身薄衫。
“陛下,当心夜凉。”我拿起一件披风。
“可是朕吵醒你了。”他转身拥我入怀,我乖巧的靠在他胸膛。
“不是。”我道。
“陛下有何心事?可否告知沅熹。”
他紧抿嘴唇,似是在纠结。见此,我撒娇似的摇着他的手臂说:“沅熹要是不能知道,怕是要郁郁郁而终了。”
“小小女子,净说傻话。”
“前朝那帮老东西又在为了两宫太后的事与朕说道,说朕这样做大为不妥,有违祖制。一边是朕的生母,一边又是养朕长大的嫡母。”他语气疲惫,叹了口气,继而敛了敛神色又道:“朕与生母的感情不知怎的不是太好,大概是没在她膝下承欢罢。”
虽然话语中是说两宫太后并存有违祖制,实则是想与生母感情重归于好。这应该一直是他的心头事了。
“陛下的孝心,太后娘娘会知晓的。”
“但愿吧。”
四月初一,皇帝生母生辰。我备好东西前往寿康宫。嬷嬷通报一声我便进去了,太后随和,见了我之后笑意晏晏。眉目温柔,记忆中她的模样还停留在当初选秀时,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
我以为会很热闹,不想却格外冷清。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我恭顺低头。
“好孩子,快起身。”
“陛下知道今日是太后娘娘生辰,国事繁忙,所以特命臣妾前来道贺。”
“仪婕妤怕是找错人了,今日并不是哀家生辰。还请回去罢。”面前人瞬间冷了脸,我早知会如此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可否看一眼陛下备的贺礼。”
她张了张嘴,终是没再拒绝我,我连忙叫呦呦呈上去。其实这份礼是我备好的,拿出我毕生的画技画的一幅画。一位妇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孩乘凉于亭下。我又模仿了陛下常写的字体在旁写道:子母分离兮意难怪,同天永隔兮如商参,生死不相知兮寻何处。
“桀儿···”触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是血脉相连的爱,面前人颤抖着捏紧手中的画,我就知道,这件事应是成了。
于是,我识趣的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妾告退。”
听闻当日,陛下一下早朝就被召去寿康宫了,待了许久才出来,脸上尽是许久未见的笑意。
暮色时分,他便来了。正准备请安,却被他猛地抱起转了一圈又抱住,我有些站不住脚。
他低下头伏在我耳边道:“沅熹,谢谢你。”
今夜,我被折腾的一夜未眠。
太和二年六月十三,天色灰暗,狂风暴雨。婧阮即将临盆,陛下允了我进去陪同她生产的请求,皇后娘娘也拖着身子在正殿等候着。两位太后也来了,剩余的嫔妃们被皇后娘娘遣去了祖祠祈福。
接生婆子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跑,又淋着雨跑进来。
“要是疼得不行就咬我的手臂!”我撸起衣袖。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抓紧了我的手。
“娘娘!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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