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明宫被层层乌云笼罩，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的打在铺满青石板的宫道上，红墙绿瓦显得死气沉沉。我站于廊下，衣身单薄。
不知何时，身侧来人。我转身，眼前不知为何有些模糊，纤细修长的指尖替我拭去眼角的泪，薄唇轻启，他道：“可愿与我走？”
我想开口说话，像被人捂住了嘴巴，他温柔的看着我，等我开口。
后夜，我从床榻惊醒，一身冷汗，喘着大气。呦呦闻声推门点燃烛灯。压抑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心有余悸。
“娘娘，可是梦魇了。”呦呦递上一杯茶水。
我缓了缓：“今夜有些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呦呦拍了拍我的背，只说是我想太多。
“呦呦在这儿陪您，安心睡吧。”
我应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辰时，我便搬离了萱若阁，去往昭纯宫。
昭纯宫与含元殿距离颇近，我不知他的意思，更是在这种道不清的情感中更加沉沦了。或者说，是因为我身后的家族吧。
太和元年青冬，下了一场大雪。厚白的积雪覆盖了一座座明黄色的殿宇，这日，我格外欢喜，执意带上呦呦爬上城墙。
到达时有些气喘，一眼望下去，整个城池尽收眼底，隐约还能见远处的市井烟火气。雾吹了又散。我摸了摸手中的手炉，享受此刻的宁静。一阵少年的声音入耳：“何人在此。”
我闻声转头寻找，身后空无一人。
“往右边看看。”声音中带有些许笑意。
只见一位少年恣意的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了根茅草根。本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见他一身绸缎锦衣，便猜他是宫里的贵人。
只一刻时间，那人就出现在我眼前，凑近看我。我吓得朝他脸上扔了手炉，他疼得闷哼一声。
“大胆！竟对婕妤如此冒犯！”呦呦大声呵斥。
“谁要冒犯你家婕妤了，姑娘生的好看，我不就是凑近看看嘛。”面前的人还在贫嘴。
“你！”
“你什么你，连我都不认识，孤陋寡闻。”他反驳着，随即退后一步，笑着拱手道：“在下太傅独子，沈清离。”
“将军之女，张菀宁。”我福了福身。
听闻，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久仰久仰。”
我正要询问他为何出现在屋顶上，呦呦就把我拉走小声絮絮：“娘娘，被人看见您在此处与一位陌生男子交谈，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好了。”
“下次再见啊！”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我没回头。
晚膳时分，呦呦来报。
“娘娘，佟常在有喜了，太医说已有月余。”
我起身道：“可是真的？快快把前些日子父亲送来的玉参拿来，再备点珠宝首饰。”
呦呦连忙应下，备好东西与我去了婧阮的寝宫，她一见我本想行礼，我扶起她：“你我之间无需行此虚礼。”
她笑着与我坐在床榻上，温软的声音：“天色太晚，本想明日告知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调笑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悄声凑我耳边，有些害羞的说：“前段日子陛下喝醉了，不知怎的来我宫里了，我本想让人通报皇后娘娘的，然后就···”她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下去。
我也悄声说：“就那一次啊。”
婧阮脸上泛着少女的红晕，点了点头，又道：“不过第二日，我醒来时就没见过陛下人了，之后也没来过，今日得知已孕的消息也只是赏赐了珠宝和布料。”
“这可是这宫里第一个孩子，你别瞎想，好好养胎。”我安慰她，又说了些体己话，待子时才回宫。
此时露气最重，我坐在软轿上收了收狐裘，冷风呼呼的吹，到昭纯宫时，刚踏进殿内，发现那人在此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似是没发现我的到来。管事公公眼尖，见了我正要通报。我摆了摆手命人退下。
“陛下想什么这样入神。”我走近他，抬手斟茶。
似是被我的声音拉回思绪，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僵持许久，终是道：“你不恼吗。”
“陛下指的是···”我在脑海里飞速搜寻着最近发生的事。气氛说不清的压抑。
他终是叹了口气，道：“罢了。”
正欲问他，却感觉脚离地，被他打横竖抱起，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我轻呼一声。
“陛下···”
他不语，阴沉着脸，我有些惊惧的不敢出声，靠在他怀里轻喘着气，好似也隐约听见了这人加快的心跳。恍神间，就被放到了床榻上，我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君王轻柔的褪去我身上的衣物，此时的我。像只待宰的羔羊。我闭上了眼睛。随后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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