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州回来,时昭阳简单把披肩长发头发拢在头后,一个马尾巴,像当年当学生那样,然后左右照照,调整一下神态,满意地笑笑,再把法国香水轻微地在耳根处喷了喷,出门了。
她把福特车打燃,系上安全带,分别给肖红梅、黄舒兰打电话,约好了一起去鼎州一中参加校庆。先接的肖红梅,一看就知道是认真收拾了一番的,还化了淡淡淡妆,时尚的大花长裙,富丽堂皇的。黄舒兰纯粹是去看热闹的。她的装束是随意的,一身双排扣的短衣,腰间收紧,显得小巧玲珑。时昭阳把肖红梅、黄舒兰做了介绍。黄舒兰也是快人快语,两个人很快就熟了。
学校门口早已人头攒动,时昭阳她们按照门口的导引提示牌,找到了年级接待教室。或许是她来得比较早,看到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只认得匡眼镜,他在那里指手画脚的。
“哎呀,时主任来了,欢迎欢迎。”匡眼镜看到了时昭阳站在教室门口,忙不迭地迎候。“匡眼镜同学,你辛苦了。”时昭阳故意说着官腔十足的话,感觉有点幽默味道,自己先就笑了起来。匡眼镜夸张地赞美着肖红梅:“哇,我们的红梅花,我们的校花,真是越来越美丽了!”肖红梅笑了笑,谦虚地说:“匡总开玩笑吧,都大妈级的人了,还谈什么美丽。”匡眼镜又说:“应该说是越来越有魅力了,呵呵。”匡眼镜对着黄舒兰说:“这位美女同学,原谅我冒昧,报个名我来登记一下。”“黄舒兰。”“黄舒兰?我怎么没有印象了。”“我是兰草,不是红梅花,默默无闻,当然记不住了。是不是!”时昭阳和肖红梅只在一边暗暗地笑。匡眼镜因为忙,也没有过多顾及,只好歉意地笑笑。
“对了,捐助要怎么办理?可以刷卡吗?”时昭阳问。
“这个问题,我请教一下冯校长。一般人都是现金,以单位名义捐助的,提供帐号就可以了。个人捐助都是现金。”
时昭阳独自来到财务科,拿出银行卡,还没刷呢。有人扛着摄像机就来了,把话筒对着她,“您是时主任吧,听说您个人给母校五十庆典捐助五万元。请问您是怎么想的?”
时昭阳看着记者,俏皮地说:“怎么想的?没有一点新意。”
“哦,五万元可不是一点心意!是大心意了!”
时昭阳被记者逗乐了,很高兴地说:“二十多年前,这里培育了我。如今,又为我的‘中学生叛逆与引导’研究提供了大量的支持。我当然要感恩母校!就这么简单。”
时昭阳不想过多跟媒体纠缠,办理完捐款就出来了。独自走在母校一中的校园里,感受着这里的一切。面前的鼎州一中,虽依然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中座落,但面貌更新,气象更清了。校门是新的,是更加宏伟雄伟的现代式建筑;记忆中的小水塘上已建起了高大的办公楼;当年的沙石路,全部代之以光洁的水泥路;现代气息的教学楼、图书馆、宿舍楼等让她仿佛置身别处,只有那依然雄伟的“学习楼”,保持了原来的风貌,红砖墙,红色的琉璃瓦,还有那熟悉的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整体现代建筑中显得很是特别,却让时昭阳感觉熟悉而亲切。据说,为了是否保留这栋最老的建筑,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有人说,这栋老式教学楼应该进入历史了,跟学校整体风格不和谐;有的说,老人对老楼有感情,而且,老楼能见证鼎州一中的悠久历史,不失为学校一宝。
人毕竟是有怀旧之心的。时昭阳走在鼎州一中的操场上,仿佛看见了黄心平当年在这里打篮球的场景。一阵桂花香飘过来,把她引向了那片树林。走在当年曾蹦蹦跳跳的校园小径上,思绪便不自觉地把她带到二十几年前的学生时代,脚步也不自觉地把她带到校园的各个角落,眼睛更是不自觉地在寻熟悉的什么,口里却哼唱着当年的校园歌曲,“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也找着身旁这棵小树......”环顾校园,时昭阳不禁怅然:物虽不太是,人也大多非了。
时昭阳重又回到教室。这时,陆续来了几个同学,可是,她却并不认识,或许是别的班级的,或许认不得了。肖红梅已经跟别的同学热乎去了。时昭阳便跟黄舒兰一起,随意地翻看着公文包里的资料。她先是打开《校友录》,翻看着母校的一段历史。翻到自己班级的那一页,发现很多名字是陌生的,或者是似曾相识。这也难怪,原来读书的时候,不断地调整班级,一下子来了许多某个中学转学的大批同学,一下子又分快班、中班、慢班。到高中时,又分文科班、理科班。因此,许多同学都没有太多印象了。
时昭阳打开郭静瑶老师的散文集,她依稀记得那个儒雅的形象。最记得,是他讲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时的样子。郭老师也是斯斯文文的,还绕着一条长围巾,仿佛是朱自清的样子。
匡眼镜走过来,翻到《校友录》中折好的页码,指着时昭阳和他自己的名字说:“你看看,我们是同学吧。”时昭阳回忆着说:“我们那时候的班级人数太多了吧,怎么这么多人我都不认识。”匡眼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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