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封匿名邮件，说你在找合作方的时候可能存在不合规定的行为。”
程音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我当然相信你没有，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什么为人我很清楚。“
“但是，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邮件不是发给我一个人的，我保不了你。”王远航表情依旧真诚，但程音不会再相信他，王远航见程音没说话，继续说：
“我建议，你还是主动请辞，这件事如果内审牵扯进来，不管结果如何，传出去对你不好。”
程音其实是想怼一句的，邮件不是发给他一个人的，这事他一个人做的了主吗？话到嘴边咽回去了，逞能没有任何好处。不平等的对峙输的只能是自己。
沉默了一会，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有证据，我们俩没直接通过电话，微信是项目结束后才加的，没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转账记录。”
王远航没说话，显然这不是他期待的结果，他说了句先出去吧，程音沉默离开。
职场不是童话世界，并没有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规则，也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晓彤看她出来，像往常一样小跑过来问她找她什么事，程音尽量保持着冷静，说没什么。
“我放在抽屉你那张照片，你看到了吧？”
“你和常泽涵吗？我看到了，对了我忘记跟你说。那天着急贴发票上交，我打开你抽屉忘记关上，一个多小时后我回来才锁上，看见那张照片，不会丢东西了吧？”
“没有，没事。”程音很失落。
“我还想问你呢，也没好意思问。”
“我们只是高中同学，跟他合作也是偶然。”
程音盯着电脑屏幕发起了呆，此刻她在庆幸和他没有任何除工作之外的联系。她虽然明白，没有证据，内审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王远航会小题大做，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第二天，她被叫到会议室，2个小时后，她拖着疲惫出来，晓彤问她有什么结果，她声音微弱地说了句，没有什么结果，我没事。
她确实没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的行为违规，但调查这件事本身足以让她元气大伤。
两天后正式下发人事通知，她的组带着项目，并入另一个组，直属领导是周堂辉，王远航的小弟，她一直都看不上的那个人。巴结领导是周堂辉的生存之道，至于工作怎么样，没人了解，因为他总能找得力的下属。
通知下来后，她被周堂辉单独叫到会议室开会，之前打交道不多，突然成了自己的领导，程音不适应，但还能保住工作，这已经值得庆幸了。
程音的手静止在会议室冰冷的门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手腕的脉搏清晰可见，僵持了许久，身体似乎提前知道有人走过来，听到脚步声的同时，她猛一下推开会议室的门。
周堂辉和王远航坐在对面，靠着椅背有说有笑，看到程音进来，默契地坐直了身体。
王远航说：“现在人少，部门调整，降低管理成本，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以后堂辉就是你的直属上司，你向他汇报，有什么问题吗？”
“羽泽的项目呢？”程音问。
“还是你负责，只是变更了汇报对象，还有王冉留下的明媚和闪亮，你继续负责，还有问题吗？”
程音摇摇头，说没有。
她害怕他把自己架空，但眼下，只要有项目还在手里，她也能稍微安心一点。
程音正看着屏幕发呆，周堂辉走过来让她打开羽泽转化率的表给他看一眼，程音手放在鼠标上点开文件，他一把握住程音抓着鼠标的手，程音急忙抽开，他似乎也吓了一跳，说“我不是故意的，太专心看屏幕了，不好意思。”
程音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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