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华令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雄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回荡在巍峨大殿之中。
养心殿外,华令臣谦卑匍匐在地,可其身上徒有形没有神,只见恭不见敬。
宁天辰倒是老早就注意到他了,此人身高过九尺,虎背熊腰螳螂腿,双臂粗壮如原木,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万人敌的好胚子。
可他身上却不带敬畏,宁天辰必须要好好磨练他一下,直到趁手方可用。
华令臣为何不敬?因为他心知肚明,虽说被放出大牢,可这昏君这些年来的表现早已是让人心寒。
毫无主见喜怒无常不说,朝令夕改更是家茶便饭。
所有形容昏庸无道的词语架在他身上都毫不为过。
如今突然将华令臣放出,又儿戏般的任命权职,于华令臣而言,这昏君无非就是被另外的人所魅惑了。
今天是将军,明天又成了死囚。
“华将军,陛下有请。”
小太监端着金盆丝帕走来,赶在华令臣进殿前沾着水帮华令臣清理着沾满灰尘血痂的脸。
对太监这种生物,华令臣天生自带厌恶之感,坚毅的眼神在小太监触碰他脸颊时闪过一抹杀意,吓得小太监当即跪到在地。
迈步进入殿中的瞬间,华令臣如招雷击愣在原地。
一股不可名状的煞气阻拦了他的脚步。
即使他久经沙场,杀敌无数,也不敢与这煞气正面相抗衡。
就好似千万亡灵大军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难不成殿中有哪位老将军?
华令臣连忙抬头望去。
“大胆,竟敢直视陛下!”侍卫太监厉声呵斥。
“无妨,让他进来,赐座!”
这雄厚的声音,十足的底气,华令臣宛若见鬼般的看向宁天辰。
这还是那个庸弱无能的昏君吗?
他姐姐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此等中气与煞气,那得从尸山血海中堆砌而出。
“华将军是还没习惯离开天牢的感觉吗?椅子就在一旁,为何不坐?”
宁天辰话音刚落,华令臣便鬼使神差的坐了下去,一切仿佛都是本能在作祟,他根本没主动控制身体。
“五万倭寇来犯,华将军有何策略?”
华令臣连忙起身拱手答道。
“敌众我寡,当分一鼓作气撕透其攻防线,罪臣已于昨日传书南海沿线驻防营死守驻地,待臣率军救援。”
华令臣的策略没有任何问题。
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内有奸佞权臣,外有涉足盐茶二商的巨贾。
如此不利的局面,坚守或是唯一的选择。
“朕要你一仗把他们打怕,让他们再不敢涉足我大明国境,你可办得到?”
华令臣一时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眼前这位真是那个跪着送钱只求别人不要打他的昏君吗?
但华令臣很快回过神来,或许昏君只是不想让皇后嫁过去。
毕竟对这昏君而言,女人比什么都重要。
“战事并非儿戏,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用战士血肉去冒险。”
同样的场景从前也发生过。
交趾来犯,华令臣领兵出击,要看着便要将敌军赶出宁州。
可妖妃却要品尝荔枝之甜美,仅仅是一句耳边风,昏君便立刻掐断粮草线路,将所有辎重部队调集前往两广地区为妖妃运送荔枝。
正是因为此事,华令臣才顶撞昏君被抓住把柄押入了天牢。
“粮草辎重你无须担心,朕会帮你统筹,朕许你就地募兵之权,以最大限度抗击倭寇。”
这宛若天籁的声音真是昏君嘴中说出?华令臣只感觉自己在做梦。
“不过天下兵马情况朕今天已经得到充分了解。各地驻防营鲜有练兵,多为空饷,或许某些驻防营早已名存实亡。”
“此次你南下朕需要抗击倭寇的同时,将驻防营归纳划一,由你统帅进行管辖。”
“晚些时候朕会设置两广总督府,由你兼任两广总督,不仅监察两广,更是负责整个沿海防线,你可有异议?”
即使是华令臣,面对如此圣恩也止不住的抖起了腿,就好似杀头前的死人饭,不敢去吃。
看华令臣如此,宁天辰心中也不免唏嘘。
天朝上国落得如此局面,本是上将军,可只是拿到该有的权能,却激动成如此摸样。
这大明的确到了换天的时候了。
不等华令臣回过神来,宁天辰继续说道。
“你的统战策略朕已看过,但些许地方美中不足。”
“天下战事唯攻守,天下兵法究其言,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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