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毛文顺的冷汗就没停过。
不管是陆玄民还是皇帝陛下,两个他都不想出任何意外。
可这明面上有着间接性血海深仇的两人,怎么可能不发生意外。
天牢大门外,巨大的拱形石门宛如一张巨型石兽的血盆大口,毛文顺脸色苍白,屡次想要伸出手去将宁天辰给拽回来。
可冒犯圣体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也不敢做。
眼看着天牢司狱连滚带爬跑出来就要将皇上给接进去,毛文顺突然壮起了十二分的胆子大喊。
“陛下身份尊贵,岂可进入天牢这种污秽低贱之所,司狱你还不赶紧把人带出来见陛下。”
天牢司狱身子一颤,完全没搞懂是啥情况,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该把陛下带进去,还是回去把人提出来。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毛文顺怒吼着来到司狱身边,连忙拽着司狱走到一边冷声警告。
“一会你进去走个过场,出来就说陆玄民重病不醒,天牢的大夫正在救治,一时半刻见不了陛下!”
天牢司狱那眉头拧巴的就像是麻花一样。
“人在里面生龙活虎得很,今儿上午还骂了一上午陛下,我咋说假话啊?要是陛下一查,锦衣卫到时候过来询问值守天牢的大夫,尚书大人,您觉得我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天牢司狱虽然隶属于刑部管辖,是毛文顺的直系下属。
可相比于毛文顺,皇帝才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欺君之事他不能做也不敢做。
“你们两个就别在那儿嘀咕了,朕要去见那陆玄民,听听他有什么要求!”
此话一出,旁边的毛文顺和天牢司狱的心同时跌入了谷底。
毛文顺是怕陆玄民再顶撞了皇帝,而天牢司狱就纯属背锅侠了。
按照毛文顺的要求,这几日他一直善待,甚至说让人服侍着陆玄民。
可这老东西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骂皇帝,上厕所骂,吃饭骂,也就只有骂累的时候歇一下。
这要是被皇帝听到了那些肮脏不堪的言语,他这天牢司狱至少也是个管理不利之罪。
“得,让你配合你不配合,看吧,一会你怎么交差啊?”毛文顺还不忘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天牢司狱那表情就和吃了大便一样,只可惜有苦说不出,一会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事情,他还得老老实实受着。
硬着头皮天牢司狱走在前面带路,毛文顺守在宁天辰身边像是个保镖,倒是显得后面的慕星更像是个小跟班了。
一进大门,入目望去是两排威严的士兵,每隔五米便有一人持枪盾站立。
在他们身后便是一间间单独的小铁屋,每个铁屋有十平米左右的大小。
“你这天牢怎么修得跟个养狗场一样啊?”
“禀陛下,这些铁笼子是关押临时犯人的地方,天牢在里面呢!”
顺着天牢司狱手指的方向看去,纵使是宁天辰,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眼前便是一座大山,高达千米的山上每隔几米便有一个岗哨,岗哨一旁便是黑漆漆的洞口。
如果宁天辰没猜错,那么眼前的这座大山显然已经被掏空,真正的天牢就在里面。
“里面一共关押了多少人?”
“禀陛下,近七万人!”
近七万人被关在里面,宁天辰不免有些疑惑,京城犯罪率这么高?
“为啥关了这么多人?”
“各地犯人,重罪或是杀人放火被判各地官员判处斩首的罪人都会被押往京城,由刑部核实卷宗后,秋后于午门外问斩。”
合着是全国的犯人都被押送到了这里
不过这数据也是有点可怕,毕竟这里关押着的人大部分可都是要死的。
“这么多人,杀得完吗?”宁天辰继续问道。
“每日斩首人数与黄道吉日相匹配,每年秋后大概能问斩两万余人,剩下人等皆得等到来年。若缝天下大赦,他们便可归家。”
不是一次性杀光,而是排队问斩。
“行,那朕就到司狱大衙等着,你去把陆玄民提出来,对了,若朕今天见不到人,尔等皆为欺君!”
此话一出,天牢司狱和毛文顺一同跪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臣等万不敢欺君!”
“不敢就赶紧去把人提出来,朕事务繁忙,没时间多等。”
司狱衙门,和外面的衙门不同,这里处理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因此装修风格就宛如阎罗地府一般,若不是窗外有阳光渗透进来。
周围那泛着森森阴气的铁器,还会让宁天辰误以为到了阴间。
坐在那铁堂椅上,宁天辰翻阅起了案上的名册。
只可惜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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