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过了五更,是时候歇息了。”
“御花园外的那些大臣还跪着吗?太医院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禀陛下,刑部侍郎刘正,刑部监理黄勋二人在一个时辰前被送去了太医院,据说已然晕厥。”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桌上沉香青烟缭绕升腾,案上奏折成山,一页页一行行便是大明江山。
本想早睡,可一封又一封的奏折看完,宁天辰已然没有了睡意。
如果要用四个字来形容这些奏折的内容,宁天辰只能在脑海里找到“触目惊心”这四个字。
宁州水灾,蜀地霜冻,兖州大旱,徐州蝗灾……
四个行政区,近四十个州府这一年时间没有一个平安无恙。
光是暴乱的折子不下四十封。
“两广暴乱,剿杀叛匪七万。”
“陕北叛乱,剿杀叛匪五万。”
……
怒吼声中宁天辰将一份份奏折扔在地上。
“让中书令马上滚来见我,快去!”
被锦衣卫从府上拖来,陈昱甚至没来得及穿上官服。他那一身白服,倒是像极了囚装。
“光这一年剿杀叛匪都有近三十万,您这功绩让你做个中书省尚书是不是太委屈你了?要不朕重启宰相之位,就由你来任大明宰相,你说如何啊?”
陈昱连忙跪倒在地披头散发。
“陛下,陛下因何龙颜大怒?老臣不知什么地方做错了!”
“一年剿匪三十万,你哪儿来的兵卒去剿匪啊?难不成是陈中书令以一己之力杀了这三十万人?”
宁天辰猛地把那一堆奏折全部朝陈昱推了过来。
越老越怕死,陈昱已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但这老东西依旧嘴硬。
“陛下,剿匪之事除了兵部调兵之外,还有当地武装参与,并非老臣一人之功。”
“哦,是吗?你剿匪剿得好啊,三十万人呐,可真想问问你,这三十万人都是叛匪吗?”
“你是当朕蠢吗?”
怒音犹如龙吼,吓得陈昱顿时坐在地上,惊恐得瞪大了双眼。
“陕北大旱请求户部调粮救灾,那折子送到中书省不到两个月,剿匪五万的折子也来了。”
“陈大人,你是朕的国家柱石啊,朕想问问你,是不是人死了,灾就不用救了?”
陈昱赶忙跪着爬行到宁天辰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大喊。
“陛下,陛下,老臣一片忠心,是那些贱民不肯等朝廷的救灾粮,老臣不得已才只能下令镇压叛乱。”
“好一个不得已,正好朕现在需要安抚民心,朕也是不得已,尚书令,今日午时可就委屈你了!”
见宁天辰脸上露出了微笑,陈昱已然明白了死到临头。
似乎心中还带着最后一点侥幸,陈昱连忙大喊。
“陛下,您留老臣一命,老臣是陈忠海的干儿子,陈忠海做的那些事情老臣都知道,您留老臣一命,老臣帮您扳倒陈忠海。”
面露微笑,宁天辰摸了摸陈昱的脑袋。
“朕是要杀陈忠海,不过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唯一能帮朕的,就是午时在午门凌迟示众!”
陈昱吓得嘴唇惨白,手脚顿时绷直翻起了白眼。
宁天辰可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在这儿。
“来人,传宫中值班的御医来。”
不到一炷香时间,御医赶来又把陈昱给救了回来。
老东西已然大小便失禁,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扑向宁天辰脚下就开始哭嚎。
“陛下,求陛下饶命啊,老臣辅佐了大明三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陛下念在老臣忠肝义胆这么多年饶了老臣一命。”
鼻涕和眼泪流了一脸,陈昱完全没有那中书令的样子。
宁天辰眼中倒是没有丝毫怜悯,要说怜悯这两个字,先去问问那些被他害死的百姓同不同意。
“朕会亲写罪己诏,在罪己诏发布后,大明将由你改元尽凌,虽然不能流芳百世,但你也能遗臭万年。”
“你就放心吧,你的妻儿子女,朕不会杀了他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昱已然发不出声音,眼中只剩下绝望,呆愣愣地看着头顶的梁柱。
或许在后悔,或许在心中咒骂宁天辰。
不过他的想法已然不重要,他的结局已经注定。
与此同时,御花园外。
“毛大人还真坚挺呢,这么硬生生跪了一晚上,你看你身边那些人,一个个歪七扭八,怕是得死在这儿咯。”
大理寺卿得意地嘲讽着,似乎对他坐了一晚上的偷懒正在沾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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