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刘彻的工作量会无形的加大,他也同时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帮助自己主持一下这样的局面。他几次都想到卫青,可是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否决了,因为相对于匈奴的不断侵扰,韩安国与李广等人,已经无力招架,屡屡现出败相,尤其是在云中的韩安国,已经丢失了云中大部分地区。此时如果再不给匈奴以痛击,匈奴就有可能越过河西走廊,进入关中,则江山社稷危矣。
面对匈奴的猖獗进犯,卫青似乎没有表现出什么焦躁和愤慨,倒是十四岁的霍去病几次过府,前来问卫青为何不向皇帝姨丈请命出兵,荡平匈奴。卫青只抱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这个看看,那个亲亲,叫着他们的乳名,给他们换尿布,清洗那些连仆人都嫌弃的乳粪。
卫青的妻妾们在一旁看着,满脸的无奈,霍去病看舅舅不搭理自己,掩着鼻子气哼哼地走了。卫青的正妻张嫣对卫青说:“老爷,去病来了,你搭理也不搭理人家,只顾自己的孩子,看把人家气得?”
卫青把一片洗干净的尿片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唔”了一声,笑道:“好了,不臭了。”然后把尿片递给阎妾,这才说:“为将者,若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功,则出师必败,吶卫青平生不佩服他人,惟佩服当今皇上,去病,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说完卫青在仆人递过的清水中盥过手,对众妻妾说:“吶去更衣,皇上该召见吶了。”
果然卫青没出去多久,就有大内司礼太监进来,高喊:“皇上有旨,宣车骑将军卫青觐见!”卫青的妻妾们都不禁吐了吐舌头,窃窃私语道:“吾家老爷料事如神!”
卫青跟随司礼太监进入未央宫,又看到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幕。刘彻摆好酒宴,和自己的三姐卫子夫等在那里,不由会心一笑。然后倒身下拜,隆重的道:“臣,车骑将军卫青,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刘彻手捻须髯,笑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爱卿平身。”
卫青言喏。这时有宫人过来,接过卫青盔甲,卫青又向皇上和皇后作礼,这才坐在下首,道:“不知皇上、皇后娘娘召见微臣何事?”
刘彻指指面前的酒席,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卫青:“朕闻宫奴言,爱卿正在家中戏儿,可有此事?”
卫青道:“启禀圣上,此言不假。”
刘彻颔首道:“卿家果然是个君子,既不忘国,有能顾家,看来汝已做好出征准备矣!”
卫青向刘彻拱手道:“皇上圣明,臣已做好殉国准备,只待陛下一声令下,臣即引兵出征,痛击老上单于,使其再不敢觊觎吾大汉江山!”
刘彻微微点头,道:“但不知此次卿家,又有何破敌之策?”
卫青道:“上次臣率军攻破龙城,其本意是利用武刚车围困匈奴王庭,再与其他四路大军形成合围,不料并没有遇到匈奴主力,所以采取了偷袭之策,致使老上单于以为臣功成得于侥幸,心中不服,才大举攻汉,此次出征,臣请陛下,给臣增派兵马,以利于臣自分兵,寻找匈奴主力决战,让老上单于心服口服。”
刘彻听罢,龙颜大悦,举爵过顶,兴奋地道:“朕有卿,如龙虎骧,凤有凰助,区区匈奴,何足惧哉?明日朕就给你兵马三万,自讨匈奴,让朝中那些庸俗之辈看看,朕所培植之将,是否如他等腹诽那般,仅仅依靠皇后庇佑,而得偏爱也?”
卫青亦举起杯来,掷地有声:“臣定不负皇上与皇后娘娘重望。”
刘彻与卫子夫一起与卫青同饮,推心置腹,交谈甚欢。刘彻道:“自朕登基,即有许多朝臣,甚至包括汲黯,皆认为朕性体张扬,年少轻狂,人前背后,没少给朕阻力,然朕之志,岂是如斯这些鼠辈能知?丈夫于世,当建百年之功,君主于世,当开千年之基,文韬武略,缺一不可。如今汉室,外有匈奴之患,内有奢腐之忧,非尖兵利戈不得以解,非严刑峻法,猛药金石不足以醒,故朕早在十余年前,即着意培养爱卿,作为朕之扫除外患之利剑,一扫六合,安定天下。”
卫青道:“臣久知陛下之心,定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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