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殷伤轻,他示意李莲花不用带着他。
轻功也是有范围距离的,一开始李莲花足不沾瓦,几百米后轻点着屋顶。
身后十几米,蒙面人穷追不舍,或在大街上狂奔,或随他们踩瓦。
李莲花本意是不惊动普通老百姓,而这群蒙面人不知何派头,居然不畏闹出动静,那又何必蒙面呢?
偶有晚睡的百姓看见这一幕,或尖叫或哑然或紧紧关上门窗。
终于,金沙楼就在前面。
之所以往这里跑,是因为长庆侯府实在是远,且金沙楼里有任如意旧部,看在李同光的面子上不会拒绝他们。
即便金沙楼可能已经容不下李莲花。
门口迎宾的小厮看到没走一个时辰的贵人重又返回,尤其是其中一个脸色苍白,半个身子都是血,直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当值的瞌睡一笑而散。
李莲花冷着脸搀扶着李同光走进去,厉声吩咐道:“备一间客房给我,热水、止痛药、金创药、纱布,有多少拿多少!”
一个白雀算是机灵的,点头称是,赶着小厮去寻大夫,又叫其他人速速让开去备东西。
李莲花拿了剪刀将李同光的衣服撕开,拿干净的毛巾轻轻按压吸了点血后往上面倒药粉,粉末深入伤口时,李同光痛得皱眉发抖。
“忍一忍。”李莲花说道。
他手上功夫快,利落地给李同光缠好了厚实的绷带,后者已经昏睡过去。
金媚娘匆匆赶来,看到这个情形一时哑然,与李莲花面面相觑。
“我们在三里外遇刺,朱殷放了鸣镝,长庆侯府的人应该得到了消息。我已经替他处理了伤口,留个人照看他半夜别发烧。”
李莲花拿着剩下的纱布给自己擦净了手,交代完准备离开。
金媚娘一一记得,忽道:“你不留在这吗?”
李莲花垂目看她,两分讶然,难道任如意没说吗?
金媚娘表情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就恢复笑靥如花的寻常模样。
“我刚才出去看了,你说的刺客没有跟过来,但你若是现在出去,难保安全。”金媚娘看李莲花想说什么,先一步打断,“小侯爷不喜跟我们打交道,还是你留在这吧。”
李莲花想了一下,冷着脸应下了。
金媚娘偷偷松了口气,命人加强巡逻,并提前遣散今日玩乐的宾客。
李莲花坐着擦剑,剑虽不是什么好剑,但他是个剑客,惜剑是他的本性。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找点事情做做,才能按下身体里愈演愈烈的怒火。
什么人要对当朝长庆侯下死手?
忽然,静默的环境里,房门被“吱呀”一声从外推开,李莲花下意识握剑,向门口冷冷掀起眼皮,盛气凌人,哪里像心慈仁善的游医?
可来者不是敌人,而是故人。
任如意一身夜行衣,同样冷着脸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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