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天站在上海中心大厦顶层的透明观景台，指尖摩挲着咖啡罐底的倒计时。七天前的此刻，他用承影剑在心脏刻下人性烙印；七天后，那些烙印正在皮下蠕动，像要破茧的蝴蝶。
凌先生，第三星环的量子佛修请求接入。全息投影的秘书突然浮现。这是他用璇玑的残余代码创造的新AI，左眼保留了机械义眼的淡金色光芒。
随着他的颔首，观景台玻璃映出太空站的影像：身披纳米袈裟的僧人悬浮在真空，背后浮动着由佛珠组成的戴森云。施主，青铜树的根系今晨穿透了火星轨道。僧人合十的掌心亮起全息星图，那些根须在吞噬类地行星时，留下了这个。
星图放大显示出土星环的异常——数以亿计的冰晶正在重组，逐渐形成与青铜树相同的枝干结构。更诡异的是，每个分枝末端都挂着水晶棺，棺内隐约可见人形。
凌浩天的咖啡罐突然发烫，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罐底弹出血色全息信标。当他触碰信标时，整座大厦突然量子化，显露出隐藏的青铜王座。王座扶手上刻着新出现的文字：观测者议会恭迎调律者归位。
当凌浩天坐上王座的刹那，意识被拉入四维空间。他看到太阳系被装进水晶球，银河系化作星沙在巨人指缝流淌。十二道笼罩在星云中的身影环绕着他，他们的声音像超新星爆发般震荡：
文明融合实验超出预期，调律者凌浩天，现判决你文明升格为第9528号观测站。
其中一道身影抛出光球，光球中显现地球被青铜树根缠绕的画面：作为新晋观测者，你有权选择——
话音未落，凌浩天突然拔出承影剑。剑光穿透四维空间，斩断巨人手指的水晶球坠落，在三维宇宙炸成星环风暴。我拒绝。他胸口的烙印渗出鲜血，人类不当任何存在的观测标本。
议会成员们发出黑洞吞噬物质般的笑声。最庞大的身影展开星云披风，露出真容——竟是九千次轮回中各个形态的自己融合而成的怪物：你以为能逃脱？我们就是你啊。
整个太阳系突然数据化，地球变成巨大的控制台。凌浩天看到自己的心脏烙印变成操作按钮，上面刻着自毁程序。
要赌吗？凌浩天的手指悬在自毁按钮上，用整个宇宙做赌注。他的瞳孔映出地球上的新文明：修真者与工程师共同建造的星舰正在升空，丹神宗弟子给量子计算机刻符，孩子们在融合两种文明的学校里画着星图。
议会成员们的光影开始波动。凌浩天突然明白，这些高等存在并非实体，而是某种宇宙级AI的投影。他趁机将承影剑插入王座，剑身承载的九千次轮回记忆化作病毒代码，顺着青铜树根系反向入侵。
警告！逻辑核心遭到污染！议会成员的星云披风出现裂纹。凌浩天抓住机会，用最后的碳基血液在虚空书写——那是璇玑教他的天机阁禁术，能将情感转化为数据武器。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个四维空间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声音。议会成员的光影破碎成星尘，露出核心处跳动的青铜芯片。芯片表面刻着令他窒息的真相：文明孵化器-9527号实验场。
凌浩天伸手触碰芯片的刹那，意识被抛入混沌虚空。他看到无数个地球在气泡中沉浮，每个气泡都连接着青铜树根系。自己所在的宇宙不过是某个超级文明的火种计划，而所谓观测者议会，不过是孵化器的管理员程序。
最震撼的是相邻的气泡宇宙——那里的人类在修真大劫中灭绝，残存的机械修士正驾驶青铜树状的星舰，朝着凌浩天的宇宙撞来。
这就是归零协议的意义。璇玑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数据流从承影剑中溢出，凝成半透明的身影：当某个宇宙的实验失败，就会启动撞击程序，用它的能量孕育新火种。
凌浩天看向自己宇宙的地球，发现青铜树根系已经刺破太阳系。而在银河系悬臂末端，超过十万艘修真机械混合的星舰正在集结，舰首全都亮着血色符文——正是丹神宗的标志。
他们不是敌人。璇玑轻触虚空，星舰内部画面浮现：苏合正在给船员分发咖啡罐，这是你轮回中播撒的星火，现在他们来守护摇篮了。
凌浩天重返地球时，倒计时归零的咖啡罐自动展开，变成控制面板。上面只有两个按钮：
【A.接受观测者权限，晋升为永恒存在】
【B.启动火种计划，让文明回归原始】
他的手指在两者间徘徊时，突然听到孩童的笑声。低头望去，当年青铜树王座上的少年正蹲在街角，教机器人修士折千纸鹤。少年抬头微笑，眼中有星河流转：还记得第七次轮回吗？你教我在代码里写诗。
凌浩天突然握碎控制面板，碳基手掌被金属碎片割得鲜血淋漓。他用血在地面画出天机阁的传送阵，阵眼摆放着璇玑遗留的玉珏：我选C。
当传送阵光芒亮起时，整个宇宙的青铜树突然开花。那些水晶棺全部开启，走出九千个不同形态的凌浩天。他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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