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抽经脉!”
“哪里的经脉最多最好?当然是正统道门,于是矛回到了以前的宗门,宣称完成了任务。”
“其身上与正修格格不入的煞气也被解释成潜在邪宗,不得以而为。”
“而迫于其母,以及其逝去父亲的颜面,宗门没有对他的任务有过多怀疑。”
“就这样,予在宗门又过了三年。三年来,他的杀性越发难以自抑,无论是怎样的经文都难以洗净其煞气。”
“于是,堆积很久的杀性,在一个夜晚,爆发了。”
“老道说的没错,那角未来里,有一个男人手执道剑大杀四方。但与予想的不同,他杀的是同门道兄,而不是邪道之人。”
“那一夜,整个宗门陷入灾劫。男人站在广场中央,脚下全是伏尸,四周更是被术法打的分崩离析。一时间,惨叫声,剑鸣声,术法声,交相辉映。狂笑声,惊叫声,相映成趣。”
“精英弟子参与绞杀叛者之列,然而以纯杀之心结成的术法之威却远超众人想象。在先手偷袭的情况下,金丹之修,却能手刃大乘道君!”
“那一夜过后,血气弥漫了整个宗门,宗门弟子被杀的胆寒,身为天下正一统的道门鸦雀无声。掌教至尊沉默不闻,位高权重的太上长老被矛的父母暗中拦下。最后,一身是血的矛在狂笑声中远遁而去。”
“其实故事到这里就已完结了。我不知道为何有人写这种无尾的故事,直到后来我看到另一卷古书内有这件事的后续。”
“后续这般写着:
如你所闻,予的父亲并没有死,那个杀戮邪修的任务是有意为之,甚至那位至尊也默认了此事。至于目的……”
“便是为天下修者开辟一条另类的路。以杀证道的路。”
“邪宗之人自由癫狂惯了,他们都是韵养纯杀之心的人,但,还不够痴。”
“而,痴,唯有正统道修才容易滋生这种心性,不巧的是,予正好满足这样的情况。”
“无数年来,人为了成仙无所不用,而这只是其中一种另辟蹊径之法。强如一位至尊,弱小如宗门弟子,无所不求。”
“余不经自问,难道成仙真的比什么都重要?抛弃伦理,不计手段,甚至连‘人’的身份都可摒弃,这样的仙,真的还是‘仙’吗?”
……
少年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四野静的可怕,噼里啪啦。
短暂却又漫长的沉默之后,少年继续说到――
“后续到了这里就结束了。虽然很无趣,不过这个故事让我感触颇深。”
“因为‘我’和予的父母,甚至和那些刻意策划这件事的人一样,都是为了长生不折手段之人。”
急风忽来,吹动野草轻伏,忽明忽灭的焰火也顺势熄灭。黑暗,蓦然降临,人语,感之惊心!
道者心中从不敢轻易告诉别人的话语,今日借着月色向少女倾诉。一来道名心意,二来表明思绪。
道门中自有不少瞳术,视夜间如白昼也非难事。于是,可爱的少女自然看见了少年那平静眼底里沉淀着的畏惧。
一如大海般深邃的畏惧。
他,在害怕什么?
这个常常一身蓝色道袍,平静到毫无表情,修为莫名,道行高深的少年,到底在畏惧着什么!
少女忽然响起小时候,那时候天机常常伴她身边,一次偶然中,她看见天机眼中闪过的那道陌生色彩。
现在想来,那也是畏惧,是比李佑更复杂,更深邃的畏惧!
少女忽然觉得秋风好冷,渗入心神的冷,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那个修为通天,站在世界顶峰的男人,他,又在畏惧着什么?
秋风并没有告诉少女答案,只是不知疲惫,呼呼作响,
良久之后,少女思绪收拢,随即苦涩一叹。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佑所说的话。
这个少年费了这么多口舌,所为只是一句,那便是,她与他不是一路人。
“呐,李佑,你还记得你说的一百年吗?”于是,少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道者。
“嗯,当然。”道者头也没抬,只是看着冒着青烟的余烬。
一百年,是他最后的机会,而对于宋芷,她也需要这点时间去淡化这一切。
“我说过,我会等你。我也相信着,我能改变你。”少女勾起少年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到,“至少……能让你真心的接纳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于感激而容忍。”
就这样,在少年无神的眸子与少女坚定的目光中,他们结束了他们的谈话。
弦月苍苍,人途茫茫。飘逸的少年陪着轻灵的少女向前走去,明明是沉默肃然的氛围,却意外的和谐恬静。
“对了,李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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