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一律禁行。
许师父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撑舟走私运水路,登船口不在上赋城外,要绕出城中心渡口一带。
凌家众人专空出日子送许师父出城。
山脚下的密林河道旁,许师父登舟,招手让他们回去,催促道:“城外流民盗匪扎堆,不太平,快回去吧。”
凌琼朝顺水往下游去的孤舟喊道:“许师父!一定要记得写信报平安啊!一路顺风!千万保重!见到阿峰务必让他早点回家!”
凌静说:“大姐姐,别喊了,已经走远了,许师父听不见了。”
凌琼拽着凌静的手,神色不安道:“许师父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阿静,我静不下来,只要一想到家里没了许师父护宅,我心慌。”
一行人沿着来时路往回走,凌琼望着葱茏的山林,叹道:“你当初竭力反对阿锋上战场是对的,他就算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我也定心。”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人都走了,你来充事后诸葛了。”凌静打趣她。
凌岑跑到她们前面,举着胳膊亮出一手臂精瘦肉,大着口气道:“二位姐姐别怕!还有我呢!许师父教我的功夫我全记着呢!”
他说着就开始比划拳脚。
“鬼机灵。”凌琼欣慰又心疼,“阿铛你都打不过。”
凌岑骄傲道:“四姐姐是女孩子,好男不跟女斗,我平时那是故意让着她!我可厉害了,许师父都夸我呢。不信?让五哥来和我过几招,我保准一招把他打趴下!嚯嚯!五哥,看招!”
凌淮闪身躲开,准确无误的抓住他挥来的手掌,径直一个抬脚,把他踹倒在地。
“欸?”凌岑一脸茫然的躺地望天。
显摆不成反被打脸,惹得人捧腹。
凌铛笑问他:“说好一招打趴下,原来说的是你自己啊,要不要阿淮再让你三招啊?”
凌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嚷道:“不算不算!刚才不作数!我还没开始用力五哥你就动手了!先礼后兵懂吗?再来!”
“不跟你打。”凌淮身轻如燕的让开身,避而不打,“我赢得没意思,你输了没劲儿。”
“看不起谁呢?!”
“你。”
“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上拳脚。
前方转角是条小径,凌琼挽着凌静走在最前,凌铛紧跟其后,凌岑缠着凌淮打个不停,两个丫鬟和一个壮硕婆子落在后面,末尾跟着几名家丁护行。
两辆马车停在小径入口,专门留了车夫和小厮看车。
还没到马车跟前,远远瞧见一个补丁僧服少年立在小径口,背着个竹背篓,篓里放着把锄头和各类草药。
凌琼觉得穷酸少年眼熟。
少年一见到他们,当即朝他们的方向双手合掌行礼。
“小僧见过施主。”
“是你?!”凌琼加快步子跑上前,绕着他转着打量一圈,“一大早拦我轿子求乌衣草的假和尚。”
“是我,施主好记性,还记得小僧。小僧疾已,是出家人,只是时机未到,不曾点戒。”疾已眉目清朗和悦,通身气度周正,此间山林清风因他而愈发赏心悦目。
凌淮来回扫视了疾已一周,瞥了眼面和眼冷的凌静,唇角一勾,压下眼睫,藏了兴味。
凌琼问:“你怎么在这儿?采药?”
“是。此山便是凭一山。”
“咦?好巧。”凌琼抬眼望山,“你那什么庙,在那上面?”
“闻观庙,是。”疾已从到到尾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姿态,如昭昭春日,令人心生好感,“施主今日可是出游?”
凌琼点头:“嗯,眼下正愁没好地儿去。”
疾已说:“施主可要上山一观?”
凌琼悄悄递了个眼神给凌静,以示询问。
凌静笑道:“烦请小师傅带路。”
疾已领着他们上山。
闻观庙坐落于山顶,上山路蜿蜒曲折,徒步绕着山腰往上,遥见庙檐,隔着一段陡峭石阶,还没有修砌护栏。
凌琼仰头向上望,对疾已说:“和尚,这荒郊野外的,我们人生地不熟,你不会是故意把我们引上山,再谋财害命吧?”
疾已念了声佛,温声道:“施主说笑了。”
山上的庙小,且寒酸得可怜,破屋烂瓦摇摇欲坠。正堂里盘坐着一位瘦骨嶙嶙的补丁灰服老僧,他佝偻着背,背对着石阶入口敲着木鱼。
疾已立在门外,躬身行礼,轻声唤道:“方丈。”
木鱼声戛止。
凌静眸光微闪似寒潭,轻言慢语地开口:“方丈怎么称呼?”
疾已搀扶着老僧起身,慢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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