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薛主任办公室出来，俞白白到电梯间按亮电梯。
电梯显示目前停留在11层。
口袋里的电话发出嗡嗡声，她掏出来一看，是李艾萌。
李艾萌的职位听着挺高大上，编导助理，实际就是电视台一个打杂的，通常不会在办公室呆着，而是到拍摄现场帮忙。
服务的部门也不固定，主要看哪儿缺人。
她是电视台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怎么样，怎么样，结束了吗，结果如何？”李艾萌人在综艺四组真人秀直播节目现场，校对提词器，心却始终惦记俞白白面试恋综的进展。
俞白白看了眼电梯，依旧停在11层，便朝前走了两步，腰侧靠着过道扶手，背对电梯。
“那还用问，保密协议都签好了。”沾沾自喜之色溢于言表。
李艾萌略微一怔：“这么快？”
她当然相信俞白白有这实力，但隐隐觉得未免过于顺利，怎么也得先让回去等消息，再小组讨论两天。
薛主任的完美主义整个台皆有耳闻，被拒的面试人员一批接一批，事儿妈又挑剔。
更别说当场就签合同和保密协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李艾萌：“厉害了我的姐，你快说说怎么做到的？”
这话问到了俞白白得意的点上，一时忘我，预备跟李艾萌好好显摆一番，连身后的电梯门开了都没注意到。
俞白白乐不可支：“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在综艺部溜达了好几圈才找到一组办公室，结果刚到门口，就听里面正大发雷霆的骂人呢，说的正巧是你们的新恋综。”
“这还不止，发火的领导不知怎么，把对女三号的要求又说了一遍，被我偷听个正着。什么不能有社交平台，不能有上镜经历，什么神秘感，啥啥啥的一大堆。接着还有个女的说得上电影学院去找人。”
“我这灵机一动哈，就把之前填的表格收起来，到前台另外要了一张，按照领导的要求填上了。尤其是有什么特长的一栏，还特意把影视表演填了上去。你看我机智吧，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咳咳。”
俞白白眉飞色舞地对着电话得瑟，突闻声后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
电梯到了，里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位穿正装的工作人员，正在等她上电梯。
年龄大的那位正色敛容，鬓角夹了几丝白发，周身散发着金钱与权力无可匹敌的气场。他正把目光瞥向一旁，多少有些无法直视的意思。
年轻一点的，对上了俞白白懵懵的视线，冲她露出轻轻淡淡的礼貌笑容，脖间佩戴着与电视台工作证配套的深蓝色绸带。
俞白白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跟李艾萌说一声，手背在身后，用力按住手机关机键。
笑不出来，一点笑不出来，脸僵得像在脸上抹了一层蜡。
心里七上八下，不清楚自己的话被听到多少，胸腔中锣鼓喧天的大唱忐忑。
俞白白勉强扯了扯唇角，摆手示意自己暂时不乘电梯，让他们先走。年轻男人却像没看懂，单手按着电梯按键，非要让她上去一起。
这……
俞白白一咬牙一跺脚，缩头缩脑地走进电梯。
与其在外面同人家僵持，不如死猪不怕开水烫图个痛快。
老年人的气场太强，她自觉靠向了年轻男人一侧，电梯门缓缓关上。
电梯运行过程，俞白白大气都不敢出，但始终能觉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电梯快到一楼时，她出于好奇同那道目光对视了一眼。
斯文的白皙面庞不染嚣尘，眉目清秀中带着豁朗之气，笔挺的鼻梁上架着奢贵的细银边眼镜，眸光如水般柔和，又如深空般幽远，下颌线似流畅的线条，延展到修长的脖颈。
是个谦谦如玉的世家公子。
一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门外等待的人们见到年龄略长者纷纷露出恭谨谦逊之色，同其问好打招呼。
俞白白趁没人注意，溜着边挤出来，按住斜肩挎包，使出400米体测时的敏捷劲儿，撒丫子跑了。
*
下周一到来前的几天，俞白白和李艾萌在瑟瑟发抖中惶惶不可终日。
俞白白回到公寓复盘了好几回，最终得出结论，电梯间的两个人绝对是听到了她讲电话的完整内容。
至少也是绝大部分。
在她跟李艾萌大力表现自己有多能耐的时候，隐约曾听到电梯开门的提示音，不过那时太激动，完全没有在意。
如果那个年轻男人没有咳了两声提醒她的话，她早就把等电梯这回事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着电视台高管的面，刷bug抖机灵是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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