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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 (1/2)

在农村,我们家的麦子收割后,由于当时科技还不发达,无法立即处理,只能留在田地里等待脱粒。为了防止麦子被盗或损坏,通常是由男人来守夜。爷爷经常肩负起这个责任。一天晚上,他带着一壶水,牵着我家的大黄狗,出门去麦田。他和邻近田地的三大爷聊天,直到半夜。三大爷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提出回家让他的儿子海子来替换他。临走前,他请爷爷帮忙看一会儿麦子。三大爷走后,爷爷开始在地里巡逻。他让大黄狗自由活动,自己则靠在麦秸上休息。突然,大黄狗狂吠起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爷爷立刻拿起手电筒查看,但什么也没发现。大黄狗仍然叫个不停,但当爷爷斥责它时,它安静下来。然而,它的耳朵仍然竖起,眼睛紧盯着某个方向。黑暗中突然闪过一个白影,大黄狗立刻冲了过去,但很快就哀嚎着跑了回来,一头扎进麦秸里。爷爷用手电筒照去,发现原来是一只雪白的兔子,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尽管兔子就在不远处,但它一点都不害怕,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大黄狗又一次冲了过去,但很快又跑了回来,钻进了麦秸里。无论爷爷怎么叫它,它都不肯出来。爷爷感到非常奇怪,一只兔子怎么可以把一只狗吓成这样。他决定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刚要抬腿的时候,大黄狗又冲了出来,使劲地扯着他的裤腿。这时,三大爷的儿子海子来了。他远远地在地头喊着:“怎么了,叔?有偷麦子的吗?”海子气喘吁吁地跑向爷爷。“啊,海子啊,没事,这狗今天真是邪门了,被一只兔子吓得不轻。”看到海子过来,大黄狗松了口,又钻进了麦秸里,一声不响。“叔,你说兔子?什么兔子?是不是白兔子?”海子吃惊地问。“唉?你怎么知道的?”爷爷更加疑惑了。你未曾亲眼所见,怎么知道它是白色的?“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邪门。之前,听说西村的李胖子在守夜时抓到了一只白兔子,不久后他竟然疯了。”爷爷突然意识到什么,从麦秸堆里抱起大黄狗,满脸笑容,“你这调皮鬼,刚刚可真是救了我一命啊。”第二天一早,李胖子从田边走过,他的身影显得疯疯癫癫,嘴里还哼着歌。尽管他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但唱出来的声音却像个年轻姑娘,细嫩而娇弱。人们看到他,都远远地避开。他的母亲跟在他身后,一边哭一边试图拉他回家,但她根本拉不动。李胖子含糊地唱着:二尺的白缎,挂在梁上,夜夜守望,郎君未归。我苦等无望,无人怜爱……他的声音时哭时笑,渐渐地消失在远方。李胖子的母亲瘫坐在地上,哭得没了力气。爷爷扶起她,询问事情经过。当得知李胖子已经走远,大家也都靠过来安慰她。她慢慢地平复了情绪。“几天前,胖子去守夜,带回了一只白兔,关在笼子里和其他兔子一起养着。当天夜里,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是从兔笼那里传来的。胖子不在家,我害怕得不敢去看。那哭声持续了一整夜。天亮时,一笼子的兔子全都死了,只有那只白兔还活着。胖子回家后看到兔子全死了,非常生气,一刀劈死了白兔。然后他说要去埋了兔子,拿着装着死兔子的袋子就出去了。到了傍晚回来时,他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得找瞎子给看看。”大家纷纷提议。我们这里有个有名的神婆瞎子,她有阴阳眼,能看见鬼魂。谁家的小孩要是被吓着了,或者感冒总不好,都要去找她看一看。于是爷爷找来几个小伙子,一起把李胖子带到了瞎子家。一进门,李胖子突然挣脱束缚,张牙舞爪地朝瞎子扑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在夜色中,胖子大声哭喊,声音撕心裂肺:“你说你会来,可是为何迟迟不来?为何还不来!!”众人都惊愕,急忙去拉扯胖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拉下来。瞎子吩咐人找来绳子,将胖子绑了起来。他松了口气,叫人帮忙上了香,然后摸索着坐下。他对着胖子说:“翠翠,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但不能因此而害人。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胖子双眼泛白,昏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胖子的母亲抱着他,哭得泪流满面,然后紧紧握住瞎子的手,感激不尽。瞎子说今晚叫翠翠的相好见她只是骗她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他是哪里人。他嘱咐胖子的母亲:“找一只盆,兑上鸡血、狗血、猪血,混上朱砂,再放入五斤糯米。另外,找木匠刻个碑,写上她的名字。”他又单独和胖子聊了一会儿。夜幕降临,大家在村头集合。瞎子蹒跚着走来,叫胖子母亲把糯米分给大家,“一会儿见到兔子就用这米扔向它。”胖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旧衣服,看起来和当年知青下乡时穿的制服差不多。夜已经很深了,瞎子说:“走吧。”胖子带着大家来到他埋兔子的地方。到了地里,瞎子叫人把准备好的血在埋兔子的地方倒了一个圈,让胖子站在里面。他告诉胖子:“喊,她来了你就后退,把她引到圈里来。”“翠翠,”胖子大声喊道,“我来了!我为你而来!”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我来探望你,翠翠。胖子站在圈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众人躲在麦秸后面,紧张地观察着。突然,一阵风起,麦秸狂飞,之后隐约出现了白兔的身影。胖子被吓得瘫软在地,瞎子示意大家不要停,继续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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