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三巡,一个大三学生,之所以会叫三巡这么个名字,是因为我爸希望我以后能够酒过三巡而不醉,可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的我却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而我最终会成为一个道士——或者说一个半吊子道士,那更是源自一个离奇而又无奈的往事。
那天窗外阴霾得很,外地上学的我得知奶奶突然离世的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家,我其实很早就不在老家生活了,和奶奶见面的次数也很少,我俩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看着她僵硬的躺在破木板上,我的心里还是十分的不好受,屋外磕头哭丧的人一拨接着一波,有些亲戚眼熟,有些仿佛从未见过,我始终低着头,一是不想应付这些个琐事,二是自己只想静静。
烧了一天的纸钱,烟熏的眼睛疼,天已经很黑了,我才得空吃了俩凉馒头,守灵的人都在屋里打牌,我既不会打牌,也不爱凑热闹,就回到“水晶棺”旁守灵,防止猫狗蹿棺材,而这所谓的水晶棺,也不过就是一冷冻柜罢了。
屋外的还是有些冷的,三月多的天要热不热,这座临时搭建的灵棚虽然不大,但里面有“小太阳”,却也足够暖和,棺材前的矮木桌上摆满了贡品,香炉里的烟随着微风徐徐飘荡着,旁边有一碗,碗里盛着灯油,一缕棉花吸足了灯油搭在碗边,就成了一盏简单的长明灯,火苗噼噼啪啪的发出微响,我裹紧身上的军大衣,准备来场刺激的吃鸡,可刚进入游戏画面,我这肚子里便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我脸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心里想道:准是那俩凉馒头闹得,说时迟那时快,我连忙起身一头冲向了厕所。
农村的厕所都盖在院子的角落,里面就是传说中的旱厕,厕所里面也没有灯,我打开手机上的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去,之后便是一泻千里,厕所外的风声是越来越大,看样子是要变天了,我听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间会有小雨,心想:现在这天气预报也够准的,原先那天气预报都得反着听,科技果真是迅速发展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农村啥都好,就是虫子、壁虎颇多,我最怕那种东西,赶紧一摸头顶,细细碎碎的,我纳闷的抬头一照,顿时心里慌乱起来——不知何时,这厕所顶上竟然裂开个大缝!我暗骂一声,外面的风声更是喧嚣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要是把厕所给吹塌了,我就交代在这儿了,一想到那种憋屈的死法,我掏纸的速度就更快了。
外面的风呜呜作响,头顶也在不断往下掉土渣子,我胡乱的抹了抹,提着裤子转头就冲了出去,只见我前脚刚一迈出厕所,后脚它就塌了,那里面就更别提多热闹了,我也没敢多加停留,只是连忙低头往屋里跑去,奇怪的是,屋里的人貌似并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我也没有多想,可能是风声太大听不清,急忙就要推门进屋,可是在经过灵堂的时候,我余光中却隐约瞥见一个人影正站在水晶棺前,我以为那是一块守灵的,便想跟他说说刚才的险事儿,可等我离近了仔细一看,不由得浑身发麻。只见那个人影正弯着腰,贪婪的吸食着香炉中的烟气!我登时就愣住了,或者说,我是被迫愣住了,此刻我的手脚僵硬,浑身的鸡皮疙瘩不断的往外冒,可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黑影吸食烟气,动弹不得。
那诡异的人影似乎也发觉到了我的存在,竟然一点点转向我,这回我总算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了,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只见那个瘦小的黑影一点点飘了过来,对,他就是飘了过来,就像一团黑烟,经过长明灯的时候,那长明灯竟然晃了晃——灭了!这回我不光心里发颤,哪怕头发丝都炸了起来,要是平常我肯定瘫坐在地上,大喊大叫了,可现在的我犹如被人架住,根本动弹不得,那黑影离我是越来越近,还有一种难闻的气味传来,那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气味,而且那味道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拼命地往鼻子里钻,在你的五脏六腑里引发一场恶寒,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属于鬼魂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那黑影站在我面前,似乎在盯着我脸看,我咽了口唾沫,虽然我并不想看它,可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那黑影又伸出手来,似乎还想摸我的脸,而那种令人胆寒的气味也越发的浓烈,我犹如身处冰窖里一般,意识开始一点点模糊……
“三巡?三巡?”脑海中,一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轻轻喊着我,我总感觉仿佛在哪里听过。
“三巡!你个小兔崽子你,连你奶奶的声音都忘了!”
“奶奶?”我一挣,赶忙睁开了眼,眼前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再看灵堂,长明灯依旧明亮,那照片上的奶奶也仍是一脸慈祥,我长舒了一口气,一切如同做梦一般,脑袋里有些乱,我赶紧起身跑向屋里,可刚要推门,我心里又凉了半截,透过门窗上的倒影,我的背上竟然趴着一个人!只见那人面如死灰,双眼空洞,眼袋是黑色的,嘴巴微张,似乎永远合不上似得。
我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开始发麻,背后不住的冒冷汗,终于再也忍不住,连蹦带跳,又是拍后背又是大叫道:“有鬼啊!有鬼!”,背上那人却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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