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我在路边停下车打开双闪,问:
“说说吧,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当了回农夫救了条蛇,我看上去很像个大冤种吗?”
付源盯着我。
“像,而且你这个冤大头真是又大又黑。”
我从手扣里拿出两瓶可乐,递给他一瓶。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付源买了个制冰机,从那以后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下课了之后回寝室,倒上一大杯的可乐再放进满满的冰块。
“我问你个问题,你有听沈辞说过他大学之前的朋友吗?”
我喝了一口可乐,问。
“没……没吧。哎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没有。”
付源眨了眨眼睛。我继续说:
“对啊,那你凭什么觉得,你会是走进他世界的第一个人?”
“你刚才对沈辞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付源把可乐握在手里,没有打开。
“我什么态度?”
这回轮到我气定神闲地问他了。
“感觉……你好像在护着他。不对,又好像是……施舍一种怜悯?”
付源打开了瓶盖,可乐冒出了“嘶嘶”的声音。
“我觉得你好像和每个人都玩得来,但是好像都有很强烈的距离感。当初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
“现在呢?”
“现在……对我,对田哥日成,还有谁能和苏挽没有了,但是其他人还是一样。包括……沈辞。”
我咂了咂嘴,这厮还不至于傻的透腔。
“我觉得吧,对人可以友善,但是友善要有个度。过犹不及动不动?我觉得你对沈辞太越界了。”
我侧过身子,看向付源。
“你对他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你对他有点太好了。沈辞太敏感了,跟他交往必须小心翼翼地,稍有不慎就像个炸药桶一样砰的一声就炸了,他不适合走得太近。”
从前我就想提醒付源,但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今天就着这件事倒是可以把我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跟他讲清了。
“你看过《甄嬛传》没?沈辞和安陵容是一类人。倒不至于卑从骨中来,但是也没好到哪去。”
付源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手里的可乐,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打一个嗝。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沈辞这么好?”
“啊?”
付源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凭我对他的了解,付源交朋友是会选择的,跟我是因为志趣相投,跟田哥和日成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室友爱屋及乌。而沈辞……我没有看明白。
付源突然笑了,昏黄的路灯下看着甚至有些瘆人。我打了个冷战,说实话,我被这个笑容吓到了。
“其实……跟我一个过世的朋友有关。你想听吗?”
付源问我。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非常好奇,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尊重付源的想法。
“你若是想讲,我可以听。”
付源低下了头,想了想,又仰起头把瓶子里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
“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
付源把可乐瓶捏得吱吱作响。
“我们两个是发小,小学在同一个班里,老师都说我们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付源打开了天窗,放倒了椅子。我关上了棚顶的灯,学着他的样子放下椅子。我们两个躺在车里,看着头顶上为数不多的星星。
“后来他搬家了,我们初中上了不同地方的学校。一开始还有联系,不过因为一件事吵了一架,谁也不愿意先低头。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我枕着手臂,听付源低着声音满满的讲着。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给我讲这个故事,又像是在讲给自己听。
“后来啊,我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初四了。中考前考体育,那天很热,他……倒在了操场上。”
付源的声音变得哽咽。
“我是听别的朋友转告我的。起初我并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明明……明明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人……”
我听到付源狠狠地抽动着鼻子,我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就想啊,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任性,如果我先和他低个头道歉,如果……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愧疚了……”
付源大概是哭了出来,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夏天的夜晚,却是寂静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却也很快被黑夜吞噬。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想他的样子,不敢面对这件事情,这是我的心病,甚至一度成了我的心魔。”
付源深吸了一口气,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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