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四周围着一圈医护人员和家人。
“昨天看到的那个孩子,就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那个。”
看着屏幕上孩子的笑,顿时觉得暖融融的。可是想到快乐总是暂时的,短暂的开心过后,他又要面对病痛折磨,他的家庭又要面对巨大的压力,心里又泛起了酸涩。
“这是咱们医院的公众号,正好报道了这件事。医院帮他们争取到了减免治疗费用,而且还发起了互助金,网上已经有不少好心人捐款了。这张照片是今年六一时候拍的,大家一起给她庆祝呢。”
付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补充到。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虽然不能完全解决病痛,但是至少大家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嗯。”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嗯”。我把平板还给付源,挤出了一个笑。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这个笑太难看了。”
付源吐槽。
“要你管啊。”
我笑骂了一句,从桌子上重新拿起筷子。
“另外盛老师托我转告你,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据说抢救得很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付源喝了口可乐,继续说:
“听说昨天手术室的老师们工作到了后半夜,还出动了好多专家会诊。真够惊险的,据说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真是从死亡边缘活生生拉回来的。”
付源走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医学是很理性,不过并不耽误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付源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冲我挑了挑眉毛。我看着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韭菜味的嗝。
“啊啊啊啊啊啊我去你丫的,臭死了。”
这次轮到付源从我旁边弹射起步。
“少给我拽酸词了,这不符合你的画风。”
终于逮到机会可以报复他。
“昨天晚上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爷大度不跟你计较。”
付源有些傲娇地说。
“你以后改改你这圣母心的毛病,都说末世先杀圣母,明天如果出了丧尸我今天晚上就先给你毙了。”
付源抱着平板回了房间,走之前不忘带有他的可乐。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一边吃饺子一边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承认在昨天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对于学医坚定的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答案突然被全盘否定,像是从前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付源说得没错,我好多想。
从前对于“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这句话,只知道它是医学生誓言的第一句话,它是神圣的。可是我现在才理解,它是何含义。
它并非流于表面,甚至很多时候并不能感受到它。
可它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它存在于每一个医者的心里,融入了他们生命的一点一滴中。
我知道,作为一个医学生,我要学的还有很多。我只知道医生该会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吃完了么?”
付源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还没,干啥。”
“怕你矫情地忘了吃。”
“滚。”
我笑着抓起一团卫生纸扔向他。
“吃完了记得把盘子和碗洗了,下午有讲座,别迟到。”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我先睡了,别吵醒我,否则跟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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