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云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厢房中。屋子摆设非常简单,墙上有一幅写着“道”的画,画下边摆着一个月牙桌,桌上上置香炉。云风看过去,线香卧烧,袅袅青烟从中升起,整个室内便悄然弥漫着香韵,给人带来一种安谧的气氛。
正在云风观察小屋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看到醒着的云风,“你醒来了啊,这就好了。”边说边大步走过来。
云风打量这人,身子高大,相貌粗豪,身穿蓝色长袍,颇具英气。他过来站在床边,放下手中的汤药,道:“师尊说你这几天能醒,看来果然不错。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先把药喝了我一一跟你说。”
“六师弟,快去禀告师父小兄弟醒来了。”这个蓝袍男子向屋外喊道。
“这里是青云门,我是大竹峰弟子宋大仁,三年前师父和我途经西平城时,发现东南方向有魔气……”
三年前西平,田不易和宋大仁路过正想进城休整时,看到东南方魔气冲天,当即便召唤仙剑赶了过去。越往东南方走,血气越是浓稠。
在经过一个村上空时,魔气突然大幅度增加,宋大仁险些没抗住这股力量跌下剑去,幸好关键时刻田不易扶了一把。待宋大仁站稳后,师徒俩看下去,魔气正在向四周褪去,隐约可见数不清的骷髅横在大街,惨不忍睹。
田不易和宋大仁连忙下去查看,小村黑气纵横,村民是被吸食血肉精气而亡,怨气冲天。田不易立即打坐,念道德经消弭怨气,度化亡灵。宋大仁在村口找到了两个小孩,见他们昏迷不醒,便立马送了出去。后来宋大仁又在村里细细搜索,无一活口。
听到这里,云风怔了半晌,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人们在这片汪洋中跪求一线生机,可刽子手还是举起了铡刀,顷刻间鸟语花香变成无间地狱。
云风全身发抖,血丝逐渐布满眼球,一偏头,吐出了一口血。
“小兄弟,冷静,你筋脉刚刚养好,忌大悲大喜。”
就因为他们弱小,他们的呐喊不值一提,他们的性命不值一提。他们的血肉提供养料,他们的怨气造就锋利,他们在永世的黑暗中受尽煎熬,可你却踏着他们的尸骨,用着他们的血肉在尘世功成名就。这世间,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醒。”一个矮胖,着墨绿长袍的人手握一颗绿色的珠子,他挥手间珠子在云风额头前驻足,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额头传遍全身,也拉回了云风的思绪。
回过神来,云风立即下床,对着田不易跪了下去,“砰砰砰”叩头不止。然后沉声说道:“感谢田真人救命之恩,我叫云风,青水村突然遭此大变,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您老人家神通广大,求您指点迷津!”
田不易细细看了他一眼,微叹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你有伤在身,先起来罢。”
“孩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吗?”
云风也是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但是隐去了那把神秘黑剑的事。他有种预感,这把黑剑的存在是个天大的秘密。只是说到红幡想吸他血肉,他昏过去就一无所知了。
田不易眼中有迷惑之意。云风说的和另一个孩子说的都相同,如果两人所言属实的话应该是有魔教妖人在此地炼制“毒血幡”。血肉,精气,怨气都是制造毒幡的材料。可为何单单放过这两个小孩了?若有高人搭救,却为何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若不是,却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真是怪哉怪哉!
思及此,田不易开口说道:“青水村一事疑点甚多,短时间内怕是查不清楚。”瞥向与灵儿年龄相差无几的云风,又接着问道:“你年龄尚小,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田真人,我想拜入您门下。以后除魔卫道,兼济天下。”
田不易看孩子可怜,原本就想收他入门。听到这话,更是目露欣赏。
“好孩子,难得你有如此胸襟。”又叮嘱道“云风,道海无涯,勤励为舟,纵然筋脉差些,但只要你坚忍刻苦,未必便不能学成了,知道了吗?”
云风如奉圣旨,恭恭敬敬地道:“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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