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涵再次醒来，是在衍羽山庄，而守在她身边的就是杨梓。
刚一睁开眼，西钥涵就笑了，他没走。
杨梓一喜，看着她也笑了：“洪老，快来，涵儿醒了。”
“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容我开张方子，兰桐，你跟老夫出来吧！”
西钥涵一直看着杨梓，天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
“涵儿，你休息吧！我不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
西钥涵点点头，乖乖闭上了眼，她以为杨大哥已经不在了，现在，真好。
那天夜里，杨梓差点以为西钥涵会同意他的提议，若真如此，西钥涵潜意识就是与西钥宸为敌的，那就说明他真该相信西钥宸的话，或许当时他就会动手杀了她。
那样的西钥涵就太可怕了，尤其她的那句话，可是，她在维护衍羽山庄，偏偏是以那种偏激的方式。
她是真的什么都知道，还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西钥宸的话，西钥涵的行为，同样对他的好，同样的信任。
涵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西钥涵的情况逐渐好转，杨梓再没动过试探她的心思。
这日，杨梓找到了洪老，老人家胡子花白，正在晒药。
“杨公子。”
“见过洪老，在下想问一些关于涵儿的情况。”
“千蛊毒！”
洪老眯起眼，停下手中动作。
“可会使人产生幻像？”
“此言何意？”
“那天，我们出门时，涵儿说她见到了爹爹，在下与兰桐怎么劝，她都不肯听。反而哭闹不止，就好像……”杨梓皱眉，不知该如何形容。
“就好像得了失心疯。”洪老接话。
杨梓点点头。
“你见过涵儿毒发时的样子？”
杨梓继续点头，洪老将手头装草药的簸箕放至药架上。走进屋门口才扭头对杨梓道：“愣什么？进来吧！”
屋子里各种草药味混杂，着实有些刺鼻，脏、乱、差，是他第一印象，就像洪老一样不修边幅。
“研墨。”洪老毫不客气吩咐道。
杨梓上前，洪老突然开口：“你先讲讲小姐毒发时的场景吧！”
杨梓疑惑更深：“您难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庄主从不让庄里人见到小姐毒发，即便是我，亦没见过。”洪老说话慢腾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得杨梓着实心急。
“失去意识以及不断的伤害自己，她会喊一些“去死啊！”之类的话，双瞳变红，力气极大，身体也会扭曲成诡异弧度，似乎还喜欢喝人血！”
“这就是说还没有到七窍流血的地步。”洪老说着，急匆匆写字，笔走龙蛇，杨梓也看不懂，只得专心研磨。
“可有办法医治？”
洪老将写好的纸放在一边，又取出一摞纸，铺开在桌子上，鬼画符一样，还是什么也看不懂，不过杨梓猜测，该是西钥涵的症状。
洪老抽取出五张纸开始和新写的这张对比起来，并将其他的整理成一摞，放在手边。
“你看！也就是最近半年小姐的状况不断恶化，神智尽失，双瞳充血，嗜血，这些症状一直都有。但小姐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小姐这次发疯大概多久？”
“几近天亮，折腾了快一整宿。”
“这就对了，寒石柱，越来越不能压制小姐体内的毒了。你方才说小姐似乎产生了幻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千蛊毒虽没这方面的记载，不过，倒也不无可能。或许是因为小姐不能平心静气，还有心结，才会产生幻像。”
杨梓问道：“可有得治？”
洪老将桌上收拾妥当，又将他那些鬼画符按次序放好，当回原处，他实在自惭形秽：“惭愧，老夫无能并非巫医，虽师承药谷，却配不出解药，若说治，倒是有一条出路。”
“请讲。”
“襄月国，大巫医，或许还有一试。”
听了这话，杨梓两眼放光，有办法就好。
“别高兴太早，现任大巫医未必肯治，就算他肯，你别忘了，千蛊毒乃毒圣毕生绝学，几百年了，至今无解。更何况小姐带着它已经八年，就算可解，也抵不过千百个日日夜夜的噬心啄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解毒，亦是一个道理。”
杨梓十分认真道：“洪老，涵儿她可曾知道她是中毒？”
当日西钥涵在山上说她的生病，这让杨梓很是在意，一有机会，他还是想问个清楚。
洪老想了想，叹了口气：“这，你得问小姐了，老夫觉得，她许是并不知情，小姐若是知道自己身中此毒，怕是会想不开，庄主这才教人瞒着，整个山庄上下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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