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处一朵梅花悄然,我凑近仔细一瞧,却见其中自有用心。
“你会写梅花小篆。”
他微笑道:“认得几个。”
“这是何字?”
“不妨猜猜。”
我对镜仔细瞧过那梅花篆字,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转眸再去瞧他:“我猜不着。”
“那就当是个秘密吧。”
他轻笑起身,那时不知他为何发笑,现在想来,不知他可是在笑我对镜猜字,不觉镜像相反。
“今日阳光暖和,我给你把早饭端外面吃吧。”
我点点头,见他去端早饭,照了会儿镜,便拿条丝帕走出门去。这片杏花林,在霜华月里,飞若白雪,垂若素练。我不禁抬手轻抚,绣帕随风随花。
“来吃吧。”陈先生端来一碗甜粥。
“不是已经十月了吗,这杏花怎么开了。”
“今年十月暖和,想来这些花儿是以为春日到了,这才竞相开放。”
似春不是春,这气候变幻无常,却可怜了这些粉白娇容,还以为春天来了,结果只是一场捉弄。
“倒是可怜。”
我今日精神尚佳,难得吃干净了一整碗,抱着无解在外头玩了小半时辰,拿线儿穿花环带在无解的脖子上,谁知那小家伙一点也不知珍惜,跑跑跳跳,抖得花瓣沿途抛,一点也不体谅我咳嗽阵阵还给它穿花戴的心意。待累了我便将它丢给陈先生照顾,自己回屋歇息。
可惜这身子才好了一天,次日又开始发热难受,我便只待在待在屋里抄些经文看些话本消磨时光。
有一回,我咳血不慎染到了经文上,斑斑驳驳,叫人看了便心酸难受,经文染血自是不能供奉佛前,我不免收起,再想提笔重抄只感心力不济。
干脆搁笔走出门去,雾蒙蒙天色低沉,孤伶伶身靠栏杆,满园杏花已埋骨,散落尘埃白茫茫。这浓雾好似将我困,气喘喘,心荡荡,胸口一阵疼。陈先生熬来枣茶,见我扶栏捂胸,忙上前过问,扶我回屋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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