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发现有错误,请点击报错哦!

杭州醉五 (1/2)

也许是这世上有太多的冤屈未昭,柔弱白雪还不足以倾泄苍天的愤怒,唯有坚实有力的冰雹,砸在人们身上,砸乱江南的祥和安宁,才能真正刺痛人们的心。

 鹅蛋般的冰雹砸下,就是坚固的屋瓦,也难挡这样的摧残,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我自榻上惊坐而起,原来还好好的小屋此刻一片狼藉,冷嗖嗖,寒风灌入,轻薄些的物件,东倒西歪被吹的滚落在地,一块冰雹比我的一拳还大,砸在地上竟完好无损。

 好冷啊,天地昏暗无边,看那摇摇欲坠的屋瓦,我怕再不走,这座房子会塌,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便跑出门,却是才出门,便被飞来的冰雹砸回了房中。纵然房门联通曲廊一道,然小小曲廊怎经得住这样四面乱砸,早已是满地冰凌。

 忆安抱着斗篷,步步踏冰,她似乎开口喊我,却只能被一片嘈杂覆盖的无声无息,直到她走近了,将斗篷披在我身上,我才勉强听到她扯着嗓子喊出的话:“先去我哪里。”

 我随她而去,她搂着我小心踏过雄冰满地的曲廊,一遍遍嘱咐我小心。身后又传来一整瓦片稀落碎裂声,她同我说别怕。明明我们都是一般年岁,她也不过才及笄。

 惜月倚门而立,我一进屋,她便将门关合上锁。我开始不断的咳嗽,痰带血,只是现下连杯热水都没有,忆安焦急的手足无措。惜月找来冬衣让我添上,是啊,冬衣,我将此刻比之严冬,毫不为过。

 这场冰雹足足下了两个时辰,不知摧残了多少家,砖砖瓦瓦也好,血肉之躯也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天傍晚,周管事说厨房的屋顶窗户都破了,故而出门买些吃食。他去了许久才回,回来只说那一路上树倒柳折,断壁残垣,人伤人亡,满目疮痍,百姓遭灾。

“我出去看看。”陈先生放下碗筷起身整理药箱。

“你去做什么?”

“去看看啊。”他竟用一句废话搪塞我。

“你好歹带把伞呀。”

“风太大,打不住。”

就这样钻入雨里,真的不会生病吗?或许,面对这样的天地,众人哀自身,君子忧黎元。

好想看看陈先生到底去做了什么,只是如此冰雪天,我跟去也只会给他添麻烦吧。

夜里忆安同我睡在床上,她身体也差易生病,上床时便说头疼,陈先生次日寅时才归,回来便发觉我和忆安齐齐发烧,不知为何我只是低烧身体不适,反倒是忆安浑身滚烫,人都有些迷糊了。

可叹周管事出门买药却是无功而返。我自由药宜对其症,但陈先生怕我万一高烧会危及生命,竟是不给忆安用。

我有些不明白,却也信陈先生,窗外苦雨凄凄,冷风嗖嗖,浇的我心烦意乱,胸口阵阵生疼。

“临羡,我听你呼吸有些沉。你呼吸时可有觉要用力?”

“好像,好像有点,好像最近都有点。”

他按上我另一只手的脉:“是我大意了。”

“临羡,过了杭州,你还想去哪里?”他从前也有这般问我,只是我总觉得,这次不太一样了。

“临羡,你……想不想回去?”

他问的含蓄,我心中却明了,总不能等到回去的气力都没有,江南虽好,终是他乡。

“你该不会要送我回将军府吧?我可不想回那里去。”

“陆将军将你托付给师父,我要敢送你回那里,师父会打我手心的。”

事实证实,面对病情,信大夫的话总是没错的,忆安虽没吃药,只是吃些面条热粥,用热水暖身,翌日便只是咳嗽了,反倒是我一日两,两日三的不见好。

我十余日未出门,好不容易天彻底晴了,我却难有精力再去游玩,真的该回去了,但也不可匆匆忙忙,慌里慌张,该好好与西湖辞别。

装点行囊,包裹拣收,一叶舟,飘摇渡,来此小瀛洲,别西湖故友。

瀛洲岛上,看尽西湖风光,雷峰塔,苏白堤,南屏山,湖心亭,还有低低矮矮白墙黛瓦的江南小筑,虽历经磨难,看上去也如初见之时一般动人。只是,房屋损坏还可再修建,身子若是坏了,却是如何也再难光鲜。

今日风大,西湖波涛翻滚,唯亭依旧,湖依旧,再顾旧地时,不见话别者,听涛浪之声,任衣袂蹁跹,雷峰铜塔,眷恋西湖一半因它。

海外小瀛洲,啾啾啼黄莺,自在凡尘外,不是聒噪音。

别去难再听。

“临羡,已经午时了,该走了。”

“嗯。”

无有酒无有茶,无有丝竹管弦声,唯有满心眷恋与不舍,可与西湖诉说。

也罢,一人怎能处两地,此心怎好分两颗。就请风儿捎上我的心意,告知曲院无限荷,说与花港一片鲤,吹向雷锋红铜塔,道给来日天上虹,遥寄十五平湖月,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消第一章 奇葩的面试发布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