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夜色渐凉,而公主府书房内的灯火却始终亮着。
“公主……”苏芳在一旁很是担心,“我们还是回房休息吧?”
苏芳将下人送来的外套披在沈磬身上,“书房里冷,可别着凉了。”
“是啊,公主,这里有奴婢在就行了,您千金之躯,万万受不得这个累。”李嬷嬷也劝道。
沈磬是什么人,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苦。
“我不走,去叫人把暖炉放进来,我今日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她知道没有人相信她会改变,她不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但今晚她必须守着唐纵酒,她要等唐纵酒醒来,然后亲自告诉他,她会与他和离,放他自由。
照顾病人总是辛苦的。
每一次唐纵酒换药,沈磬就跟在李嬷嬷身边打下手。
每隔一炷香,沈磬会亲自上前查探唐纵酒是否有发烧。
唐纵酒每每发出呢喃,沈磬都要把被子给唐纵酒盖好。
苏芳和李嬷嬷中途也劝过,可沈磬坚持不走,两人也就顺着她了。
一夜过去。
翌日,早晨的阳光从书房外照射了进来,驱散了夜里积攒的寒凉。
唐纵酒皱紧眉头,揉了揉眉间睁开了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书房熟悉的房梁,平日里一样的布置,可为什么他是躺在一张床上?
唐纵酒坐起身,晃了晃脑袋,昨晚一些零星的记忆从他的脑海里一段一段冒出。
他一个人喝闷酒,来了一伙人,他们招招狠厉,要取他性命。
武功!
唐纵酒猛地调理内息。
还好,内力还在,全身筋脉也没有问题。
随即,唐纵酒注意到了浑身被纱布包扎满的自己,以及趴在书房桌上睡觉的沈磬。
唐纵酒这一系列动作将沈磬吵醒了。
“李嬷嬷!嬷嬷!驸马又该换药了!”沈磬嘴里下意识喊着,站起了身。
结果看见了这床上坐着的唐纵酒。
此时李嬷嬷已经回房休息了,苏芳在请吴太医,整个书房只有沈磬和唐纵酒两人。
晨间的阳光给晨间的书房带来了暖意,带着暖流照射在两人的身上。
恍如隔世,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
沈磬见到了一个好好的,全须全尾的唐纵酒。
她的眼眶又红了。
唐纵酒一下子没看懂。
昨晚不是去找男人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北巷里?
书房又是怎么回事?
可纵使唐纵酒心有疑问,但他根本不想与沈磬有任何的交集。
周遭的一切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公主,吴太医来了。”苏芳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吴太医哼哧哼哧地跑进书房,见唐纵酒已经坐了起来,立马上前把脉。
“到底年轻人,折腾成那样了晚上居然都没有发烧。”吴太医继续开方子,“后面就是伤口的处理和调养了。”
“谢谢吴太医。”唐纵酒朝着吴太医微微点头,语气淡淡道。
“应该的应该的。”吴太医转向苏芳,“丫头你就跟老朽一起去抓药吧,还有一些要注意的地方你得晓得。”
“好的吴太医。”苏芳拿起药方,伸手搀扶着吴太医,跨出了书房。
唐纵酒的视线扫过沈磬,眼神冷漠,嘴角微微朝下,面露不愉。
他暗自摇摇头,昨晚是沈磬救了他,可若不是沈磬,他唐纵酒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全程沈磬没有插嘴,她一直在观察唐纵酒的反应,显然,她那糟糕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吴太医走后,唐纵酒选择无视沈磬,自顾自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躺回床上自顾自翻阅了起来。
沈磬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晌,对着唐纵酒开口道。
“我们和离。”
此话一出,唐纵酒猛地将书放了下来。
“当真?”唐纵酒的声音有些暗哑,似乎是在压抑着激动一般。
“当真,过几日我就去找父皇,让他下旨准许我们和离。”
沈磬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里带着坚定,以往的那些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一扫而空,整个人似乎是从里到外都变了个人似的。
“为何是过几日?”唐纵酒问。
这话说得好像他等不及要与沈磬和离一般。
沈磬的眼神暗了暗。
“因为我要去砸了滦香园。”
前世的沈磬活得浑浑噩噩,好坏不分,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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