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我七日未踏出房门。
沈浪穿戴好,坐在床前,爱怜地摸了摸我的鬓发,弯腰轻吻着我的唇。
他放轻脚步,把门掩上。
“莫要扰了夫人,让她安睡会。”他低语对身边婢子道。
婢子唯唯。
冬雪看见我满身的青青紫紫大惊失色。
“郎君下手也太重了些,”冬雪连忙为我涂抹凝脂膏。
我恹恹的,越发懒怠。
沈浪入了仕,他变得繁忙起来,日日早出晚归。
清泠院愈发沉静。
“冬雪,这兰花开得如何?”我温声问身后的婢子。
婢子不答,我心下疑惑欲要转身。
却被人从身后抱住,我闻见熟悉的雪松香,心下安定。
“沈浪,你今日回的好早。”我打趣他。
沈浪不语。
他把头紧贴我的颈窝,就这么静静抱着我。
“每日归家时看见阿泠房中灯亮着,我就很安心,真希望阿泠永远留在这,不出去,日日等我。”
沈浪埋在我的颈侧低低细语,薄唇擦过我的肌肤,痒痒的。
“你是沈浪,还是沈清唯?”我摸着他覆在我腰上的手低声问道。
“阿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沈浪语言温柔,却将我抱得更紧了,仿佛要融入骨血。
……
时光飞逝,转眼十二月至。
我对沈浪愈发依赖,每日晨起,我穿衣洗漱,他都不假手于人,不允许婢子们帮我。
刚开始我羞恼极了,但是他动作细致温柔,我便也享受其中。
我与他的卧房,他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
犹记得有个新来的女使不知规矩,进门将枯死的花拿出去扔了,沈浪得知后将那婢子打了二十棍发卖了。
女使侍从们愈发小心谨慎。
我知道沈浪是彻底变了的。
那年除夕灯会,初见他时,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睛再也没有看到了。
我是糊涂的,笨拙的,我不愿去深想。
沈浪对我极好,事事顾我,对我小心呵护。
我的伤疤他在悉心地替我修复。
我不想深究真相,打破这平和温馨的局面。
我想我是承受不住这背后真相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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