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竺又一次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时,她终于想起自己的莲铃丢了。
她稍作思索,抬手刚要凝气,瞬间气血翻涌。
她将头伸出床外,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竺姐姐,你真是不让我省心!你现在伤重得一点点术法都用不了,就是用得了,你也不可以用!”央宓现在看她的眼神,就是医者对那种不听话的患者的那种眼神。
这么严重吗?
听竺难得对自己身体产生了疑惑。
“那可否帮一个忙?”听竺取下腰间的令牌,“对着它施点术法,我需要通过它与他人联系。”
央宓抿抿唇,“我不会法术……”
“神医世族的人怎……”听竺语气一顿,“也罢。”
听竺想起,央宓是被神医世族驱逐的人,也许被废除了术法。
这是一种可能,所以听竺也不能再追问下去。
“放心,两天很快的,你很快会好的。”央宓又安慰了一下。
听竺回以一笑。
央宓其实总是强调两天,说得多了,听竺甚至觉得,“两天”这句话更像是给她自己强调的。
就好像,她急于在两天内完成一件事。
听竺蹙眉,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央宓缓缓关上房门,这才冷下脸色。
——
天色微亮。
“暂被魔族缠身,勿等。”看完浮现出来的字后,孟吟浅收回令牌。
“姑娘,那我们?”
孟吟浅尝试通过符篆与听竺联系,得来的却是无人应答,就像被人刻意断了联系。
“先去寻姐姐吧。”
在天冼镇中,走上一段路,她们就会找人大致形容一下听竺的衣着相貌,希望得到一些信息。
……
还是否定的回答。
孟吟浅眸中情绪愈发浅淡。
她抬头看了眼越来越刺眼的太阳,蹙眉。
“姑娘,天阙和昔上都来人了,找到听宫主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伏菀轻声劝慰道。
“嗯。”
为了避免魔族在天冼镇出现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天阙和昔上的人连寻人都是较为隐晦的。
生怕叫他人知道了听宫主是因为除魔才失踪的。
“是你们,就是你们抢了我的法器!”
又是昨日疯了的镇民。
这天冼镇这么小么。
她们并没有同昨日那样,带着帷帽,没想到,这镇民却依旧认出了她们两人。
“你的东西?”孟吟浅眸中情绪莫名,“是这红莲铃,还是这白莲铃?”
“明明都是我的!”疯子见孟吟浅举起两个铃铛,立马扑过去要抢。
孟吟浅侧身躲开,手腕还没来得及晃动,手中两只铃铛却仿似感受到什么般,开始有自主意识般晃动。
“给我!”见没拿到,疯子急了,立刻转身又扑向孟吟浅。
呼吸间,一道身影挡住疯子,猛地将他摁在旁边的墙上。
“是你这个胆小鬼啊,我在这里,动手呀!”央宓有点掩饰不住自己的笑了,凑在疯子的耳边,轻声说出一句莫名的话。
混沌的眼中,央宓带笑的脸不断放大,疯子的瞳孔狠狠一缩。
那晚的血腥粘腻似乎再次捣碎了浇在了自己的身上,惊恐的颤粟又一次打到了顶峰。
他尖叫着推开自己身前的魔鬼,“啊啊啊啊啊,是你!鬼,魔鬼!”
他跌跌撞撞地逃走,亦如那晚懦弱的他……
央宓稍微收敛了点自己脸上的笑,转身走近孟吟浅。
她伸手握住孟吟浅的两个胳膊,左看看、右看看,面上全是关心之色,“你有没有什么事啊,你可不要被那个疯子给伤到啊。”
“我们认识吗?”孟吟浅问道。
手中的两只铃铛还在不住响动,孟吟浅不着痕迹地按住它们,这才让它们停了动静。
“啊,怪我这性子太冲动,”央宓睁着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孟吟浅的脸,“我叫央宓。”
“孟吟浅。”孟吟浅简单回了一句,突然又继续问道,“我想问,你应该见过她吧?”
这次,孟吟浅似乎忘了要在天冼镇的镇民面前隐藏术法,直接打开左手手心,在央宓面前展开听竺的影像。
央宓毫不犹豫地点头,晶亮的眸中闪过兴味。“见过呀,但是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地问我呢?”
“因为啊……”清泠的女声拖长了语调。
白莲铃化作一把通体银白的剑抵在了央宓的心口。
“像你这么会隐藏的魔族,才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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