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晙影晚上没睡,他就这么昏昏沉沉的随着车子颠簸在梦境中。
被叫醒时已经在室内停车场了。
接着就是历史重演,他被一左一右的架着向上走,只不过这次是清醒的。
身处的建筑物就是上次被绑的那幢建筑物,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琼玉了。
难怪上次看到有白领在这工作。
一直被带到了上次关押他的那个楼层,还是一副旧模样,金碧辉煌,人的眼中都不由的带上一丝大理石的冷光。
冷酷哥和周伟也在,张潮和董晓明向他们俩打了声招呼。
“人带回来了。”
冷酷哥点点头道:“老板在楼上。”说完,用审视的目光度量了一下夜晙影。夜晙影被他盯的浑身发毛,生怕下一刻他暴起把他给做了。
董晓明拍拍他的肩膀道,努努嘴道:“上去吧,老板等着你呢。”
夜晙影也不磨蹭了,一往无前虎山行,拨开云雾见光明!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了楼梯。
上头也还是初见时的样子,实木地板,有淡淡纹理的亚麻窗帘,窗边摆着古陶,不过墙上倒是多了一幅花鸟画,以墨笔为之,殊草草,略施丹粉而已,神气迥出,别有生动之意。虽是水墨,仿佛一抬眼就能看见云雀在叫,那叫声是绿色的,染着屋内的器物。
径直走到书房内,她正站在案前,素手丹青。
左壁上有一副对子上次来没看见——南云望气千重紫,华露罗香万亩兰。
她背后整整齐齐立着的乌木玻璃书橱里多了几本旧书和藏画。
对于夜晙影的出现,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以示她以知晓,接着便又低头,仿佛已跳出了杂乱脚步的轮回。
见自己不被待见夜晙影也不出声,就这么屏息站在离紫檀木书桌四五步远的地方。
她是在临摹一幅明代的山水画。
“让那两家伙给耍了,不是说很要紧的事吗?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抓过来,正主还这么怡然自得,皇上不急太监急!”他的内心吐槽了一顿。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举手投足,清冷优雅。从前夜晙影将之比喻为希腊雕塑,现在看来不够准确,毕竟就算是菲迪亚斯倾尽全力也雕不出如此完美的造物。
有这么一位犹如莲花般亭亭玉立的美人在前,罚站也是一种享受。
流光一瞬,华表千年。半小时过去了,她把毛笔放回了案头的青花笔筒里,抬头,冷漠的送给夜晙影一句话:“我做事时不喜欢中断。”
虽然她的语气令人很不爽,但是这貌似是在解释把夜晙影晾在一旁的原因吧。夜晙影受宠若惊,要知道,他一介等闲之辈能和一位能够呼风唤雨的董事长讲上话已然是一件魔幻的事。
“那个......请问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夜晙影试探性的发问。
她没回答,反而是先给自己冲了一杯红茶,玻璃杯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的,氤氲着热气。
看来不是什么急事啊,她不紧不慢的将桌面整理好,坐了下来。
“坐。”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夜晙影乖巧的坐了下来。
“请问是什么事?”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他实在是被这个女人晾怕了。
遥应月端起玻璃杯轻吹了几口,浅浅含了一口。闻言,她放下杯子,抬头,用她那淡漠的眼神注视着夜晙影。
还以为她终于要将正事了,结果只是在品茶的空隙用眼神给他施威。
夜晙影被她盯的渗得慌,与她对视目光会不自觉的凝固在她的眼睛上,就像是坠入无底深渊,掉进去的只有他与光。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头还在读高中的小牛犊面对她时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就像是一滴雨水落入了大海。
他把目光转向别处去,此时脚趾能在地上抠出一条马里亚纳海沟来。
他在这里紧张的神经紧绷,对面那个娴静的女人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啜饮着红茶,好像一杯茶能喝到天荒地老似的。
说实话夜晙影真想暴起一巴掌把她手里的茶杯拍掉,就算你是个大人物,拽什么啊?不远千里的把自己掳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看她这悠闲的姿态?
就算夜晙影承认面前的人很好看,好看到那种能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赏心悦目,但这也不是把他呼来唤去的本钱。
但是,夜晙影还是没这么做,夜晙影告诫自己,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也算是为自己的害怕开脱。
没有到天荒地老,杯中见底,她喝完了最后一口,直视着夜晙影道:“我做事时不喜欢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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