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毁誉
郭鸣仁心中还有些话未曾说出口。国与家,该如何抉择?
其实答案早在魏末时便已有士族做出选择。
五胡乱华之际,有人选择了家。他们底蕴深厚,无论谁主天下,都需要他们来治理。
他们宛如一群持有股权的打工皇帝,CEO换谁做都一样,该工作就工作,薪水和股息照拿不误。
无论CEO有多宏伟的愿景、多周密的计划,他们只做分内之事,风险皆由CEO承担。
成功了,他们多得一份奖金;失败了,自然会有另一位接替!工作收入稳定,家中自然也过得安逸。
然而,选择为国效力的人也大有人在。这些人并非个个家底丰厚,但他们怀揣理想、坚守信念、执着追求。
他们更像是创业者,为了理想不懈奋斗,为了过上好日子努力工作,为了业绩绞尽脑汁。
他们相信领导者描绘的美好未来,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成就辉煌,为自己和家人带来荣耀。
当然,家人是否领情另当别论,家教不严是肯定的!成日忙碌于工作,哪有时间管教家人?
最终,他们成功了!打败了对手,赶走了对方的CEO,两家企业合并了。
此时,大局观在领导者脑海中浮现。
一边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部下,个个都有诉求;另一边是持有股权的股东,等待分配工作,该如何抉择?
唯有重新分配股权。
然而问题又来了,老部下们认为既然是共同创业,理应分得多些,最好能升级为合伙人。另一帮人则觉得,大家都是打工的,办事能力不比你们低,凭什么职位要低于你们?
于是两帮人明争暗斗,各施手段。这就是大晋朝堂的现状。
父子二人沉默良久。郭老爷的情绪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平静,最终看着郭鸣仁,捻须微笑。
这般剧烈的心理变化,若非为人父者,实难体会。
“那么今晚这事,你是怎么想的?”郭老爷终于开口问道。
“怎么想?”郭鸣仁仰头靠在椅背上,脸色略显苍白,沉思片刻后说道,“具体是谁,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无非两个可能!要么有人想抢咱们的蛋糕,要么咱们无意中动了谁的蛋糕!”他说完,又低声咳嗽了两声,显得格外虚弱。
“蛋糕?”
“呃……只是打个比喻。一种糕点,我只是将它比作利益而已。有空我做给您尝尝。”
“哦!你继续。”
被这么一打岔,郭鸣仁又得重新整理思路。他揉了揉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茶几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抬眼看向父亲,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全部都有嫌疑!路过必留痕,做过必心虚!既已开始,便不会停下,若杀我不成,必有后招!”
“嗯!我也这么认为!”郭老爷的眉头再次紧锁。
“若设局刺杀,就要了解我的行为作风,若一击不中,我就不会短期内踏出家门半步,他们也就没有机会。那么后着,就是针对爹您了!”郭鸣仁分析道,“爹刚在寻欢楼当着各家子弟面前下的那几道命令,有越权,有串联,有公器私用了,这会成为参您一本的证据!”
郭老爷叹了口气,暗骂自己当时沉不住气。
郭鸣仁苦笑一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我这身子骨,连个女子都比不上,怕是撑不起这爵位。不过既然跳坑里了,咱们就把坑挖大些,把所有人都坑进来!俗话说得好,不怕衰,最重要是有人陪!”
“怎么个说法?”
“弥勒教这锅扣得好,就把它扣死了!搜捕三天不够,我的意思是越久越好!最好闹得鸡飞狗跳民怨沸腾!但首先咱们得先给国公爷写封信,给朝廷上一道折子!”
“这……”
接下来的日子,建康城果如郭鸣仁所愿,乱成了一锅粥,秦淮河两岸的百姓更是叫苦不迭。
行刺事件后的第三天,巡城司抓到了几个疑似弥勒教的歹徒,押送到衙门。经过严刑拷打,这些人供出了弥勒教有几个头目正在建康秘密会面,据说还准备有大动作。
这下不得了,吓得县令大人去找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又找来了军方。军方当然就是建康守备大人——郭德江郭老爷了。
一番商议,郭老爷又推波助澜。
最终由郡守大人牵头,军方配合的联合大搜捕,指挥当然是郭老爷了。这一扫过去,弥勒教徒没有抓到一个,那什么地痞流氓啊、社会强人啊抓了一大把,风月场赌坊这些品流复杂的地方不仅没了人手更少了生意。
河上严查之下,又抓了一帮子走私盐的。一时间风声鹤唳,贵族老爷们的生意大受影响,纷纷向郡守诉苦。
郡守又请来了郭老爷子,说搜捕半月都没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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