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远眺了一下许公馆墙外的夜景。
夜初静,外面是一片静谧祥和,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柔和了夜的气味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而眼睛所能看到的都是罩上这张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真实,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许若兰洗刷完毕,一边从洗手间出来一边说:“阳台上的灯光很暗的了,不要在那看报纸呀。”李成武正在神思遐想沉醉夜色之中,没有听见她说什么,许若兰见四哥不说话,走到他的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轻轻抱上去。“嘶”地一声,李成武肩膀上的烫伤被触碰到不自禁地叫出声音,他随即回身双手扶着许若兰,然后用力抱入怀里。
心细如发的许若兰还是发现了问题,她推开李成武的双臂,急迫问到:“怎么啦?”李成武还想隐瞒,装作没事一样再想把她往怀里拥抱,许若兰可不吃这一套,她直直地盯着李成武,一双明亮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李成武感到心底发毛,他知道在聪慧的许若兰面前是隐瞒不了太多的事情,于是说了一半,说:“前天开会时被开水烫了一下,没事了。”
许若兰一听,一句话也没说把他从阳台上拉回卧室里,伸手就去解四哥的衣服。啊”,随着上衣滑下来,许若兰看着肩膀上展露的伤痕不禁叫出了声,李成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里。任由许若兰抚摸着肩膀上的伤痕。
“还疼吗”许若兰问道。
“没事了。”李成武应道。
“上药了吗?”许若兰又问。
“上了几次药,今天才解下的纱布。”李成武应道。
许若兰不再说话,轻轻在四哥身上,把头轻轻埋在四哥肩膀上,用嘴轻轻地吹着伤口,一切都是那么的轻盈。刹那间仿佛天地万物已不存在,只剩微风轻拂着夜色,淡淡的掠过。
李成武伸手抚摸着许若兰的头发,慢慢地手心摸到了背上,隔着薄薄的睡衣他能感觉到许若兰肌肤的柔润和体温。动情的许若兰“嘤咛”一声,双手搂住四哥的脖子,抬头热烈地吻上了四哥的嘴唇。李成武不顾伤口的疼痛把许若兰紧紧抱住,双手像是极力在寻找自己渴望的田野,又或是桃源。
时光荏苒,浓情化不开,缠绵了一会,李成武看许若兰沉浸在爱抚之中不能自拔,于是轻轻推开她,说:“你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我下去给你弄些吃的。”
楼下大厅的灯还亮着,李成武走到楼梯转角时却见到罗司机鬼鬼祟祟地站在餐厅外,而厨房里灯还亮着,隐隐约约传出说话的声音,于是他干咳了两声。
第四节
李成武借机指着沈凤清的姨妈姨丈说:“林队长,这是六妹的亲戚,多年不见听说六妹回来特地从宁波过来,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说到这里,林立国的脑筋反而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起了今天行动的目的,但他又不想错失李成武的这份邀请,于是左右为难地支支吾吾,“这,这。”
李成武眼看已经达到了目的,爽快地说:“噢,我忘记林队长是在执行公务了,要查。”说完转向姨妈姨丈礼貌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林队长这也是在执行公务,咱们配合一下?”
沈凤清见了生气地说:“四哥,姨妈姨丈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也太没礼貌......”话没说完,被一旁的付雨生拉开了。姨妈好说话,陪笑着说:“查,要查的。”说完蹲下来打开随行的两个行李箱,还把箱中的衣物摆开来。
这时其中一个特务毫不客气地伸手去翻箱子里的衣物,也许是动作粗鲁,林立国从后面踹了一脚,骂道:“你就不能轻一点?”一边从另一个特务手中接过了姨妈姨丈的证件发现没什么问题,心有不甘地问:“听说沈小姐是山东人,怎地姨妈是从宁波过来?”
沈凤清不屑于回答把头扭开了,姨丈看此情形,陪笑着解释,“长官,实不相瞒,我们夫妻都是山东的,鄙人几年前去到宁波教书,内子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林立国问:“哦,是教书先生啊,在宁波哪个学校就任呀?”姨丈说道:“就任不敢,只是宁波女子师范学校的普通教员。”
林立国听后再回看证件,在“工作权属”一栏上确实写着“宁波市女子师范学校”,听着对方文绉绉的一时无话,两个箱子中的衣物和日用品被翻开诺大的箱子看着确实也藏不了其它东西,林立国心底不由得失落,空忙活了一场还得罪了李成武,他心底狠狠地骂着罗仁厚。
“李局长,沈小姐,实在得罪,实在得罪,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林立国点头哈腰地道歉,还亲自帮忙盖好了行李箱。李成武说:“小事,不都是给日本人干活吗。”一听李成武这样说,林立国心底对李成武还产生了一丝丝的感激,觉得遇到了知音。
行动目的都结束了,接下来当然是草草了事,慢慢地,后面的乘客都不查了,哨卡也跟着撤销。此时不远处,华叔正坐在车里,当他看到眼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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