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入腹,确认方才所经之事并非幻梦。只是此时已剩自己孤身一人,老和尚早已不知去向。
寻思之间,但觉口中似有清奇异香,那香气说不清是花果薰香,还是古檀芬芳,却令他感觉异常清明,仿若被洗涤了灵魂。低头之际却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此时已干涸多时。古今霎时一惊,忙检看己身,却发现上下完璧无损,不觉满腹狐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此血乃是老和尚所流?自己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已然不得而知。思来想去,应是老和尚负伤初醒,旧伤未愈所造成,且凭他的本事,定将无碍,便不再多虑。而其当下最关心的,乃是自己怀中的这本无价之宝——道本源法。
四下打量后,双手隔着衣物轻抚经书,那动作似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迫不及待地想奔赴家中,对其好好研读一番,于是一跃而起,急不可耐地朝家飞奔而去。
回到家中,古今发现除了个别几个佣人,长辈亲眷俱是不在。心疑之际便奔向大堂,见果然门窗紧闭。他轻手蹑脚伏在窗棂上,透过窗户向内望去,只见人影绰绰,似是父亲与二伯古悠然正在这里商讨事情。
话说古牧远与与古悠然正轻声细语,忽闻房门吱呀一声而开,转头便见古今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古牧远顿时满脸怒容,厉声呵斥道:“你昨夜去哪了?了无音讯,一家人提心吊胆,管家往后山寻了你一夜至今未归,你母亲担忧情切,泣泪多次。若不实招,便打断你腿!”
古今自知理亏,当即整理思绪,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坦言,只是有关老和尚的事,只字未提。听闻古今消失竟是自“小道”进入家族禁地,长辈二人皆是瞠目结舌,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因为据说家族禁地中机关重重,危险四伏。两人立即将古今翻来覆去地进行一番探查,直至发现并无抱恙,才严厉告诫他以后不得再进后山禁地。
正当古牧远絮絮叨叨训斥古今时,古悠然倏然灵光乍现,随即在其耳边悄声细语说了什么。古今虽是好奇,却只字未听到。可怎料未等古悠然言毕,古牧远便摆手呵道:“天儿且是孩子,何况是误打误撞,你我乃是一家之主,怎可坏了家族规矩,况且那边情况如何不得而知,还是不要多事,此番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大哥!”古悠然欲言又止,刚要再说什么,只见古牧远摆摆手,只得闭口不言,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古今发现另有隐情,便紧随古悠然身后,施展死缠烂打之术,追问其中缘由。要说这古府,除家主古牧远以外,便是二当家古悠然。其性情恬淡,并未成家。因膝下无子,再加之古今自小便乖巧听话,虽也经常惹些事端,但古悠然依旧对其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便在其再三撒娇纠缠之下,将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是因为熊家家主熊威名,其父将故时将修为传承于他,使得他成功晋级念道四阶。此时熊家在镇中如日中天、不可一世。正因于此,四十出头便有这等修为,作为一方豪强,不免摆酒设宴,名义上邀镇上有头有脸的势力作喜捧场,实则敲山震虎、威慑众人,喜宴将设于一月之后。插言一叙,所谓修为传承并非是将上位者毕生功力全盘授于下位者,实际可承续的修为仅是上位者修为的十之一二乃至二三而已,其余大部分便皆归还天地自然。
言归正传,熊威名晋入四阶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镇子噤若寒蝉,大小家族皆默不作声,尤其古家更是阴霾笼罩、寒风袭袭。由于尘夕镇的各家族皆实力相当,各恃营生,换言之皆是些小家族共生,其中三个家族势力稍雄,古家正是其中之一。古今所在的古氏乃祖籍于此,而熊氏一族则是迁来之户,古熊两家向来不和,只因营生上有所磕碰纠葛。
据古今所知,诸多家族中,此前鲜有超越念道四阶的高手,故而小镇各家族平日虽偶有磕磕碰碰,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但如今有家族打破该平衡,且正是明争暗斗的熊氏,因此可想而知这鸿门之宴。更有小道消息称熊氏扬言此次宴会要独难古家,想必应是八九不离十。
商讨良久也并无他法,见天色已晚,古牧远只得强作镇定道:“平衡虽已被打破,但我不信熊威名真能只手遮天,尽管晋入四阶,但若真逼急了,便是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想必到时其他势力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一旦没有古氏,尘夕镇将天翻地覆。”闻言,古悠然忧心忡忡,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古牧远则摆了摆手,神色疲惫却又透着坚毅:“回去休息,事已至此,随机应变罢。”
再说古今,对家族之事虽是有心,却身感无力,毕竟自身境界与那些高手相去甚远,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况且此刻自己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回到房间,古今如离弦之箭一般窜至床第,迫不及待地掏出天渡经。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渴望与兴奋,缓缓翻开那本古朴的经书,而后凝神而入,沉浸在这神秘功法的世界里。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处,佛堂蒲团之上,一位老和尚正襟危坐,盘坐入定。他周身气息沉稳,与天地融为一体,静谧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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