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幽谧的石室中,光影斑驳。古今凝望着玉瓶里仅存的两滴紫烟朱武血,眸光如炬,毫无迟疑,一横心,将其中一滴径直倒入了口中。
刹那间,精血触及舌尖,仿若惊雷轰然炸响在脑海深处,剧烈的晕眩感如汹涌浪潮袭来,与此同时,灼人的剧痛也似无数钢针,穿透周身每一寸肌肤,深入骨髓。古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双手紧紧捂住嘴,“咕咚”一声,将这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精血吞咽入喉。
那精血入体,便似滚烫的岩浆,沿着内道一路横冲直撞,所经之处,筋肉如遭利刃切割,寸寸断裂。待其抵达腹中,肺腑亦像是被点燃一般,熊熊灼烧起来。古今的身体骤然僵硬如铁,动弹不得分毫,整个人瘫软着滑入了造化池底。然而,他心中却涌起一股不屈的意志:“区区一滴精血,也妄想阻挡我前行的脚步?我偏不服输!我堂堂男儿,怎能就此折戟沉沙!”
然话虽如此,可此时的却委实陷入绝境,无奈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疯狂地汲取造化池中的池水。随着池水如鲸吞虹吸般涌入腹中,他的肉身开始急剧膨胀,如被不断充气的鼓胀羊皮。若非他此前肉身已锤炼得颇为强横,怕是早已炸裂成无数碎屑。数息之后,古今连饮水的力气都已耗尽,肉身自内而外、从上至下开始崩溃,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池底,生机几近断绝。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肉体已然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仰躺在池底的他,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就在肉身几近毁灭的关键时刻,施展念力遍查周身的古今,却惊喜地发现,那流窜于周身各处的精血竟开始被瘫软的肉体逐渐吸收,而后,身体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重铸,逐渐趋于完善。血液也重新开始循环,察觉到这一变化,古今再度强打精神,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又过了许久,筋骨也开始重新成型,此时,他方才恍然明白此番变化的缘由。
一日之后,他俨然已脱胎换骨,重铸新生。虽然依旧身体乏力,行动不便,但其心里清楚,此次如同前次吞服寅末熊精血一般,乃是一场浴火重生的涅槃。待稍有气力,古今便开启天眼,细细审视周身。只见肉身各部微微颤动,逐渐重获掌控。这才放下心来,用尽全身力气,瘫坐在池底,背靠着池壁,缓缓进入了梦乡。此时再看那水缸大小的造化池,造化液已被其一饮而尽,池内干涸见底,空无一物。在其入眠之后,他的体内依旧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呼呵——”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古今畅快地苏醒过来。随着周身疼痛逐渐减弱,气力也恢复了七八成。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双手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明白,此番涅槃已大功告成。如今的肉身,坚如铁石,骨骼通透似金玉。他暗自思忖,若是此刻再与王虎龙一战,仅凭肉身的坚韧,便足以硬接其武学招式,而肉身无恙。
调息完毕,他便舒展筋骨,低头看着干涸的池水,心满意足。待恢复到最佳状态,古今则手握玉瓶,取出最后一滴精血,看也不看,仰头吞入腹中。
“痛!”“痛!”“痛!”剧痛依旧,霎时遍布周身,牵动着每一根发根,令其龇牙咧嘴,只是此番痛苦,已不及前次的十之二三,尚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古今催动修罗体,引导着整滴精血自腹内流向四肢百骸,耳边传来精血在脉络中奔涌的砰砰声响。他深知自己定能承受这最后的考验,于是强忍着疼痛,等待着精血在脉络中完成淬炼。
几个时辰之后,当最后一滴精血被尽数吸收,古今嘴角上扬,缓缓睁开双眼。就在睁眼的刹那,其被自身的变化惊得呆若木鸡。只见此时肤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红色,似雾气,又似光晕,虚幻缥缈,触之不及,摸之不得。他反复琢磨,却未发现任何异样,只觉神奇无比。直至停息了修罗体,那血色光雾方才渐渐收敛,隐入体内,消失不见。
古今满心惊奇,一心想要探究这血雾究竟为何物,当即百般尝试,反复揣测,却始终不得其解,甚至开启天眼,也未能寻出其中端倪。沉思间,他再度开启修罗体,那光雾再度浮现。如此反复,依旧毫无头绪,他只好暂且放下此事。起身活动筋骨,穿好衣物,见时辰与预计分毫不差,便再次看了一眼干涸的造化池,会心一笑,推开石门,向外走去。
古今刚推开石门,便见门口站着十数人。门口的守卫见古今出来,便抢先一步进入石室,准备去打点造化池。古今则与众人打过招呼。王虎龙一见他,便大步跳了过来,张开臂膀紧紧拥住古今,大声说道:“我等可等你等得好苦啊!想必古兄此番闭关,又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罢?”
古今亦畅快大笑,抱拳回礼:“彼此彼此,亦恭贺诸位修为更上一层楼!”
正当一众人畅快交谈之时,忽然,从身后的石门内传来守卫惊恐的惨叫声。众人皆是一诧,连忙冲了进去一探究竟,却见并无异常,只有守卫张着口呆立在造化池边,仿若石化一般。众人急忙询问发生了何事,见守卫依旧怔而不语,便都循其目光将注意力投向了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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