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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3)

去桌上拿了一个碗,用手抹了抹碗底的水,随后把手里的油炸果子腾了进去。两人互相尝了尝对方的手艺,夸赞了对方一番。不多时,正英也端了一个碗来了。

“哎呀,都在这里。难怪刚刚去你家不见人,原来躲在这里。“正英说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正英是谭家英公婆后厅住着的同房里的族亲,她男人敏世算是陈有和的堂叔,其实她跟谭家英岁数相差不大,只是陈有和的辈分低。两人常常会去莲香的马口里一起坐着纳鞋底,交换毛衣的样式,还常常一起去砍柴。连带三家的孩子们也会常常在一块玩耍。

“来,家英,给你吃吃我做的。“正英把碗放到案板上。

“哎呀!有,都有。你怎么还给我送来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给你拿去呢。刚做完。”谭家英笑着拣起一个脚板薯饼放到嘴巴里。

“啊呀,好吃!香!“她感叹到。

“这时候怎么还有脚板薯?我去年留了三个大的,也是准备过年炸饼吃,谁知道全坏完了。今年我都没留了。真的好吃!“她又感叹了一回。

莲香也抓起一个,“嗯,是,好吃。“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太阳下了山,气温降了下来,又因为前面忙得脱到只剩单薄的衣裳,此时闲下来了,就觉得冷。莲香和正英不多一会儿就前后脚回了家。

谭家英把吃食用透明薄膜分装好,收拾到木板楼上的瓮里,瓮底放了一层白石灰,瓮口用薄膜扎紧,这样留到明年二三月份也不会回潮。

旁边还有一个又深又大的宽口瓮,里边装了大半瓮的“麻酥”。那是十天前刚刚做好的。一到腊月中旬,就有开着手扶拖拉机到各村去打爆米花和“鹅肠”的中年男人。他们会在村口显眼的位置吆喝:“打爆谷……拉鹅肠……”

一时间,各家的孩子们纷纷躁动起来:“妈,妈,打爆谷的来了。快点!”

女人们就跑到米缸里用擉簸装半擉簸的米,另外还提上半袋谷子,手里还捏两块钱,就往拖拉机那里跑。此时,打爆米花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的妇女和小孩。妇女在旁边说说笑笑,小孩则期待地望着从“突突突”的机器口子出来的各种颜色的“鹅肠”,不时来一声“碰”巨响,把孩子们吓得捂住耳朵。

爆米花打好了,就要熬红薯糖。一大铁锅的红薯,架着柴火一直不停地煮,煮出甜水,最后收汁成能拉得老长的金黄色的糖浆。这工作可不轻松,需要力气,一般是屋里的男人做。这时候,屋里的女人已经拼装好一口大大的敞口木箱,并在里边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爆米花,男人趁热将熬好的红薯糖淋进去,并快速地用一个大铁铲搅拌均匀,搅匀之后就把它拍平,最后在面上盖一层干净的大透明薄膜,一家人脱了鞋上去踩,直到各个地方都紧实了就可以切块。这样,“麻酥”就完成了。

不管是“麻酥”、红糖油圆、糖根、角酥,还是炒花生、油炸红薯片,这几样都是年下必备的零嘴。在物资匮乏的农村,这些是最好的吃食,也是整个新年招呼客人以及走亲访友的随礼,更是孩子们对于“年”的记忆点。

这些准备好了后,时间就已经到年下二十五六日了。一大早,月红和立生就醒来了。今天,妈妈要带他们去十几里远的什马镇上买过年衣服。日子再难,过年的新衣服总少不了,这代表新气象、新希望。在艰难困苦中的人们,只需要一点点的改变,就能让他们看到希望。

吃过早饭,姐弟俩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连脚上的那双旧解放鞋也在水塘边用打湿的干草抹了一遍,谭家英还给女子梳了两个牛角尖,并一边缠了一朵红花。不多一会儿,母子三人就高高兴兴地出了门。他们拐出巷子,一眼看到塘堰边的场地上站了几伙人,那也是去什马赶集的人们,几个妇女身边拖儿带女,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喜庆话呢!她们呼朋唤友:“去喽!去逛街喽!”

“去哒。等我把几个碗洗了就一起走哒。”庆国老婆——刘三妹笑哈哈地声音从大门处传出来,

“哎呀,莫洗了。晚了没东西买。”

“做得,做得,我去叫上几个孩子。”

“嘢!家英。你也去什马?”人群中莲香叫住谭家英。

“是呢,都二十五了,再晚估计衣服都没得买。”

……

她们一伙人就站在塘堰边的柳树下。

月红和立生不自觉朝右手边望去。在塘堰的右下方,住着一户人家,户主叫长生。这家的屋场可以说是羊山数一数二的宽敞,他的屋后是个小菜园,四周用篱笆围了一两米高;屋前一棵歪脖子的老梨树,对于羊山这样拥挤的村庄,拥有一颗果树是多么奢侈。

陈月红每天放牛经过这里都会无意识地朝它望去,她晓得它几时发芽,几时长出了绿叶,几时开花,几时结果。她以及周边的孩子都盼望着,盼着果子成熟。其实往往果子还是半大,就被一些调皮的孩子偷摘了。月红和立生也摘过一两回,他们在一些大孩子的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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