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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2/6)

。戏台上空荡荡的,不了解的人完全想象不到它曾经的风光与热闹。也是,近两年随着村里电视机的普及,还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听戏呢?听得懂这花鼓戏的老人死的死,就算没死,也是老得几乎动不了。不过每年村里还是会在双抢后请戏班来唱三天戏,还有正月十五十六这两天也是开两天戏,不是为别的,为的是图个热闹,也以此来显示本村的实力。不过来看戏的不多,孩子们宁愿在屋里看电视,即便匆匆来一趟也是为了来买东西吃。因为唱戏的缘故,村里流动的小吃摊贩都到这里来卖了,还有固定每天下午四点来钟在大队门口卖豆腐脑的妇女也转战到了这里。

可是此刻这里并没有唱戏的,也没有豆腐脑,就连石头庙也是庙门紧闭,连一点香火气也没有。除了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村里人已经不像曾经那样迷信菩萨保佑。他们在外已经见识了只有努力干活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运气的成分在生活中实在少得可怜。

几人走过戏台右边那孤零零的两棵老樟树。过了勺子岩,走到塘堰下,就听到两声清脆的喊叫声,“月红姐姐!立生哥哥!”

这是有登的小女子,桃花。今年四岁的桃花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惹人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她总是喜欢到塘堰边来找谦世的孙子孙女玩耍。

月红和立生笑着应了一声,“哎。桃花,过来。”

桃花就乖巧地小跑着到他们身边,月红和立生将口袋里留的一点零食递到桃花的面前,笑着说“来,拿着。”

桃花接过零食,开心地蹦蹦跳跳跟在他们身边走着一起回家。

月红和立生在羊山度过惬意的两天。这两天里,姐弟俩一起去买菜,一起煮饭,吃了饭又一起走回睡觉的屋里写作业、看电视。当然这期间肯定会去婆婆的厅堂和二伯的屋里走动走动。金生一看见他们回来了就跑来屋里玩了。沉寂了五天的破烂屋里又有了一些活力。

到了周日下午,姐弟俩又相帮着把要带的菜炒了,照例是辣子酸菜干。上个礼拜炒的是干黄豆。嚼了一个礼拜的干豆子,他们两边的太阳穴都发酸了。菜炒好了,他们一人装一瓶,揣进自己的布袋子里,然后收捡好屋里的一切,一起走到塘堰边,等上美娥、青青,一块返回学校。

这样舒适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两个月。随着学业的日益紧张,整个初三年级都要补课,一个礼拜只休息一天。这样,陈月红和美娥就不能跟读初一的立生他们一起回家了。

这年的冬天格外冷,每天早上出去跑步的时候,陈月红的脸蛋、耳朵,总是会被刺骨的冷风割得生疼。老桥左边的田地现在正是一年中最荒凉的样子,不过因为有一层白雾的遮掩而模糊起来。老桥往右的石背山也是雾气缭绕,这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置身仙境一般飘渺,只听见白雾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哨子声——那是各班的班主任在发出信号,免得有学生跟丢。

天气特来越冷,刚刚入冬就下了一场雪。

当初三年级的学生刚刚下了晚自习,走出冰窟一样的教室,飘飘洒洒的雪花就落在他们冻得冰凉的脸上。

陈月红缩着脖子,两只手也缩在袖子里,跟着美娥,以及同班的女生,踏着比鞋帮还深的积雪往宿舍跑。她的帆布鞋因为开胶和断底而漏水,因此她特意挑干燥一些的地方走。地上的积雪因为前边同学的踩踏而化水,加上天黑,她没看见,一下踏进了一摊雪水里,她的脚瞬间就冰得麻木了。实际上,入冬以后,因为没有活动,整日整日地坐在位置上,她的十根脚趾头一直是麻木的,而且红肿了起来,连鞋也穿不上了,此刻她就是拖着后跟跑的。她的两只手也生了冻疮,左手还好一些,可以时不时揣在衣服里。右手就没那么幸运了,右手要写字,一天到晚都是露在冰冷的空气里的,还要洗碗、洗衣服,导致整个右手都红肿起来。写字的时候,食指的关节处甚至开裂、常常流出血水来。一到夜里,藏在被窝下的手脚就痛痒起来。经过一夜的休养,手脚的冻疮处还没来得及结痂,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冻开裂模式。

陈月红拖着红肿的双脚跑过了水泥操场,穿过那栋横在面前的两层木板楼房的过道。在隐隐约约的初三宿舍灯光的照射下,看见那一排熟悉的绿头水龙头。此时,在水龙头的左边,男生浴室的墙根下,围了一群的男女学生。学生的中间发出一点微弱的手电光。

人群里隐约传来这样的话语声,

“我要一个。”

“我也来一个。”

“给你钱。”

……

接着是一个妇女的声音,

“好,两毛……谁还要。”

这是学校食堂的打饭阿姨,也是陈月红他们班体育老师的老婆。她为了多挣点钱,利用休息时间炸了油饼到这里来卖。本来学校是不准卖这些的,学校连一个小卖店都没有,估计是校领导体谅初三的学生每天十点多下课,又没有东西吃,于是睁一只眼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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