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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3)

摘下那宝石般的果子,迫不及待地丢进嘴里,瞬间酸的龇牙咧嘴,两人把野葡萄一扫而光,最后牙酸倒了,连牙齿也染成黑紫色。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爸妈还等着他们的水呢!

月红和立生在小港子河的河沟里一人摘下一片大荷叶,把头上的草帽翻转过来,并把一整张荷叶贴合着放进草帽的帽盖,一个简易的储水器就做好了,再用那只破碗舀了满满一帽子的泉水,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爸妈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回到自家田地,爸妈已经在打谷了。见他们回来了,于是停了下来。谭家英和陈有和疲惫地一屁股坐到田埂上,他们的眼睛因为日头的光刺得半眯着,嘴里干渴难耐,两人接过孩子们带回来的泉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饱了水,两口子接着打谷子。月红和立生则将爸妈脱了粒的稻草一把一把撂起来,撂好的稻草底部散开成一个尖尖的塔状,立在田里空旷的地方,等晒个三几天就可以担回屋里,堆到牛栏顶上的木板楼上,这些既是平日里点火的好东西,也是牛儿越冬的口粮。

这样热烈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天黑,人们才纷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等到第二天,日头刚刚露了一点脸。你会发现村里凡是平坦一些的地方都被一张张大篾席占领了。塘堰边的斜坡上、家户与家户之间空缺的泥巴场地,村口的大路上,稍微宽敞一些的小巷子,就连平时人人敬而远之的石头庙的门前都被铺上了篾席。村里的地方太小了,家家户户住得尚且不宽敞,哪里还有多余的空地用来专门晒谷子。别说村里,就是港子河的坝上以及大队的土路两边凸出来的两块泥巴台子,不知被谁家晒起了谷子。还有挨着大队土路两旁的已经收割完成的田地里,也紧紧挨着铺了几张篾席。这样的紧张情况在往后的几天时间里还会加剧。

每张篾席上均匀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金黄的稻谷。这是昨天刚刚收割回来的,天气这么热,不趁着好天气晒干,说不定就要发芽的。

这时候谭家英正在塘堰边那凹凸不平的斜坡上将篾席中间的谷子用木耙子往篾席的四边推开。

“没见过这样的人家,还说是自己房里的人!”谭家英板着一张脸抱怨到。她今早起来捏一把竹扫把,准备把她公婆屋外边靠塘堰的那一块平地给扫一遍。这里一片六七分地大的泥巴平台,是组里一户人家的地基,那家人家在这里打了地桩多少年了,一直占着没起房子。话说,早些年各村都是靠占地赢。只要够勤快,看中哪块没有主人的荒地,别说打地基占,就是随便栽根什么树苗,再勤快把周边的草一铲平,说是你的,别人也没意见。久而久之,这一块地就真成你的了。要是有人质疑,完全可以反驳,“你看,这是我栽的树,就是我的地!”

所以,村里户族之间住的错综复杂,有的在村头,有的在村尾。她男人陈有和的三个堂叔伯就住在过了村菜市场的村尾,穿插在邱头大队中间,那也是早年间占好的。谭家英有时想:早知道这样,我老公公手里就应该多占点地。你看,现在几个儿子就没地方住,大哥、二哥两家虽然分得红砖新房,其实也是一间长间分隔开的,中间连墙都没来得及修,只是镶了一面木板当墙。大哥在木板的左边,二哥在木板的右边。不过,也不能全这样说,听说那时候他们连饭也吃不饱,怎么有力气修屋。自己作为工人的女儿饿肚子是没怎么饿过,她妈也操持得好。

这块地基的主人住在村后边,离这里有近一里路。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公婆在晒谷子,到了近几年,她的公婆种不动田,大部分的时间就由她和二哥有登屋里在这里晒谷。本来这也没什么,大家几乎都有固定的地方来晒谷,一些约定成俗的东西不需要说,人家也知道不应该这么做。比如第一年,人家想到要去一个地方晒谷,并简单地打整了一下,那接下来的时间,这个地方就会被大家默认为这是他家的晒谷场,除非人家明确不晒了,别家才会去晒。

可是今天,谭家英刚一来到坡头,就看见光世老婆在这里铺上了篾席。

“婶子,这里是我晒谷的地方。”谭家英好心上前提醒,脸上并没有挂什么难看的脸色。

反而是光世老婆,她一听这话就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是你的?怎么是你的?写了你的名,还是怎么地?这是个敞地方,谁先来谁就晒!自己磨洋工一样懒,还怪别个。”。光世老婆说完并不理会谭家英,斜着眼睛,使气似的踹倒一包谷子。这个同房里的婶子不管对谁都没一副好脸色,强势得很,平时跟人说话像炮仗似的,大家只好对她敬而远之。

谭家英心里那个气呀。

既然这样说,那我怎么不到你一直晒谷子的地方,也占了你的。你自己原先的地方晒不下,就晓得来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找个厉害的拼去?可是她终究没说出口,撕破脸太难看。她不想像三世屋里的婶子和有金老婆一样,一大早就听见她们为了争晒谷场而骂天骂地。她只能黑着脸回了屋里。

可是她这会儿越想越气,才对陈有和抱怨了起来。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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